“我本不该指摘先帝,也没资格指摘先帝,可是你们也都清楚,从先帝决意出征开始,孤竹就已经完了。”
“我曾劝过先帝数次,可先帝却根本听不进去,孤竹是小国,小国生存之道,可以左右逢源,但不可远亲近疏......”
说到这,他扫视了一眼群臣。
“朕也知道,诸位臣工之中,应该有不少人其实和大玉关系密切,暗中多有往来。”
“朕还知道,你们之中不少人其实已做好准备,只要大玉的军队攻入阳梓城,你们就立刻跪地投降。”
“朕不怪你们,因为错不在你们。”
他回到那把象征着孤竹的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的宝座旁,却没有坐下。
他的手在这宝座的扶手上轻轻**,手指尖,是对这江山社稷最后的不舍。
“朕已意决。”
他回身看向满朝文武。
“刚才岳将军说有把握打赢这一次,可大玉若真的败了这一次,很快就会有下一次,大玉可以无休止的来攻,孤竹却不可能无休止的打下去,孤竹可以赢无数次,大玉却只需赢一次,大玉可以输无数次,孤竹输一次便是亡国。”
“秦大人。”
他看向秦俊如:“你来拟国书吧,朕愿意往歌陵请罪,只求玉天子可善待孤竹百姓,不要再动刀兵。”
秦俊如的心里,有些淡淡的不忍。
“你们都需记住,若有机会,多保一些孤竹百姓,他们比不得你们。”
说完这句话,童冠赢转身离开。
这位年轻的国君,背影萧条的像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。
众臣纷纷跟了上去,有人一边走一边哭求陛下三思,有人仰天大哭一头撞在柱子上以死明志。
有的人站在那似笑非笑,有的人坐在地上呆若木鸡。
国君要去歌陵请罪,这就意味着,孤竹不存。
秦俊如回头看了岳击一眼,岳击点了点头,意思是......就这样吧。
第二天一早,脱掉了象征着皇权的龙袍,只穿了一身素衣的童冠赢,双手捧着一个托盘步行出城,托盘上是孤竹的印玺和一对调兵虎符。
出阳梓城后边一路步行往玉军大营这边过来,而此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