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寒平静的看着练凝霜逐渐消失的身影，他的内心却一点也不平静。

这一点从他那已经攥得近乎变了形的拳头可以感觉出。

可是在这种情形之下，他除了这么平静的站在原地，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。

别说蓝灵和她的姥姥对他有救命和再造之恩，就算蓝灵只是他的一个朋友，他也不可能应承练凝霜这种无理的要求。

其实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，他出生在番外蛮夷之地，心中并没有什么人族与妖族、魔族之间的所谓大是大非的概念。

更何况他从小成长的白地，就夹杂在妖族与魔族之间，几千年来，他们一直相安无事，安居乐业。

反而毁灭他家族的确是这些东岭的人族。

所以他更不可能像东岭的人族修炼者一样，去厌恶魔鬼或者妖族，相反，他所厌恶的恰恰是东岭这些自许名门正派的超级门派。

尤其是，现在整个三清门，甚至可能还包括东岭其他超级门派的人，都在想尽一切办法在追杀他，而与他一同逃亡，对他不离不弃的却是一位地地道道的魔族。

“多美的女子啊！她就这么走了，你不会心痛？”就在萧寒还在看着练凝霜离开的那个方向，蓝灵朝他走了过来，轻声的说了这么一句。m.bīＱikμ.ИěΤ

萧寒深吸了一口气。

他终于收回目光，扭头看着身旁的蓝灵。

稍稍沉吟了片刻，他苦笑着脸说道:“三年的朝夕相处，刚刚被救醒就这么决绝的离开，你说心中不痛，那是不可能的。”

蓝灵俏眉挑了一下，有些疑惑的看着他，“我不太明白，你明明更在乎她，为什么最终却选择了我。”

“这不是二选一的问题。”萧寒叹了一口气，说道:“这关系着我的为人原则和人生导向。”

“更何况，我一直都认为，魔也有义，妖亦有情，尤其是在遇到你和你的姥姥之后，让我更加坚定自己心中这个想法。”

“你真的这么想？”蓝灵听到这句话，眼睛顿时亮了起来。

萧寒沉默了片刻说道:“说实话，我虽然没有去过你们南疆或者妖族的西域，但是冥冥之中我却有一种直觉，南疆和西域的情况肯定不会比现在的东岭还差。”

蓝灵的眼睛更亮了一下，“其实你没必要停留在想象当中，你可以亲眼去看一看。”

萧寒微微一愣。

他看着蓝灵闪亮的眼睛，摇了摇头，说道:“你真会开玩笑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