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睡觉吧。”迟宥枭垂下眼眸,又回到了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:“明天你还要给人看病。”
确实该睡了,这个点不睡觉的都是狠人。
更何况她只想快点结束这令人窒息的一趴,因为她生怕自己在他面前漏了馅。
她躺了下去,侧过身子背对着迟宥枭,闭上了双眼。
“要是我自愿拿出这笔钱呢?”
他的声音很轻,像是问询,也像是小心的试探。
不是那种将人看穿的试探,而是讨好的试探。
凌洛听得糊涂,睁开眼睛,却没有回过身去看他:“什么?”
“要是我以阿洛老公的身份自愿拿出这笔钱支持霍老,你会收下这笔钱吗?”
凌洛顿一下,她不知迟宥枭这种无声的妥协到底是什么意思,脸上维持着豁达的笑意,说道:“迟先生,我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小丫头,当个花瓶和绣花枕头都只会丢你的脸。”
她坐了起来,真丝的睡被从肩膀滑落,语气低声道:“你用三亿困着我,又是何必呢?”
那个“困”字,咬音极重,仿佛在无声回应他刚刚说用三亿买她婚姻和那种事的羞辱。
迟宥枭心口一震,已经明白刚刚他所有的计划和自以为是的结论有多伤人。
她就是那个小姑娘啊!一直都是他深爱的小姑娘。
他为什么会用商人那些龌龊的手段去试探她,羞辱她,讽刺她,甚至还给她下着某种他自认为的定义,认为她就是心怀不轨,利用他的恶毒女人。
可是话已出口,收不回了。
凌洛穿起鞋子,向房间门口走去,她不想待在这里了,这里闷得她胸口难受。
随着门关上的声音,迟宥枭猛的惊醒,他打开门追了出来,在灯笼照亮一方天地的屋檐下,牢牢的握住了她的手腕:“你要去哪儿?”
凌洛一个踉跄,抬眸看向时,眼圈已然红了。
她今晚没喝酒,所以不会把情绪表达出来,只会一个人默默消化。
可怎么办,她好像绷不住了。
“我连去哪儿的自由也没了吗?”
她赌气的说着。
“太晚了。”迟宥枭耐心的说着。
“不晚,京都没有早晚的说法。”凌洛挣扎了一下。
她不是没有自尊的,今晚他所做的一切,让她觉得前所未有的难堪。
迟宥枭紧紧的皱着眉头,像是某种隐忍,又像是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