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头望向门楣上醒目的白纸,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。
手指间下意识着攥着,不敢去推那虚掩的木门。
这被风霜腐蚀的木门,别人家早换上了铁门或者不锈钢,唯独吴大爷吴大娘似是念旧,任由儿孙如何劝,这门和这小矮房从没换新过。
一砖一瓦都是那时候一手堆砌的,又怎么能舍得呢。
可如今凌洛望着这摇摇欲坠的门和那岁月蹉跎下破旧不堪的矮房,她不由的鼻尖发酸。
那种说不上的悲凉不知从哪儿而起,慢慢蔓延全身。
凌洛蹙眉,敲了敲门。
很快,那虚掩的门从里而开。
头发苍白的阿公清瘦几许,眉角皱纹又深几道,脸上尽显颓废之色。
“阿洛来了!”
“阿公!”凌洛语气缓了许多,一起缓下的还有情绪:“门口的花焉了,我帮您浇点水。”
说着她走进院子,熟轻熟路的在门后拿了水壶,可她的手还没碰到水壶,弯下的动作就重新站直了。
她望向了正往正堂里缩的身影,小眼睛眯了眯:“师父。”
拄着拐杖健步如飞的老头,顿了顿。
大意了,没闪赢她的眼神。
他尝试着掩耳盗铃般继续往侧门走去,凌洛眉心一皱,语气平淡的叙述:“我认错谁都不会认错师父您。”
是的,她可以记不住付慎,可以记不住gene那双眼睛到底像谁,但绝不会记不住师父的每个身影。
他是陪她长大,教她救人本领的人。
这辈子她可以认不出任何人,绝不会认不出霍老先生,这是对她一生受益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