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的战斗看似如百花齐放，转瞬间就是无数光影的交错，只是这些绚烂光影的背后，是无数震撼人心神的余波。

幸好有李尘剑牢的遮蔽，经过对龙舟的修缮后，他的剑牢远比篆刻了无数阵法的龙舟更加圆融，以至于一经出现，阵法的壁障便形成了近似于书生记忆中那条坚硬无比的空间通道。

这当然不是因为李尘对龙舟之上阵法的篆刻有所隐藏，只是他的剑牢如今堪比一个新生实质的，并且随时都在不断完善的世界。

这个世界也幸好有剑牢本身的遮蔽，否则二者之间的战斗一旦有余波渗透，上界的万千疆域都一定会成为碎片，一切都将需要从头开始。

书生所震惊的也正是如此，他知道李尘在闭关之前一定做不到这种程度，但现在眼看出手就有无数阵法的融合，其中虽大多是他不能理解，但也瞧得出其中有许多阵法的是自己当时亲手交给李尘的。

“他一定成了。”书生心下忽然如万千擂鼓的痛快，同时心头又忽有责怪和懊恼，”他现在出关做什么？！何必要趟这趟浑水？他既然已参悟了大半，便更有穿过通道的机会，那才是这个世上所有人的出路！万一今天他因此出了什么意外，这是何等愚蠢的行径？”

书生的心思自然是可以理解的，在他心里这件事是超过世上所有的，因此才会宁愿付出自己的性命也要将自己的后手留给李尘，以便为这件事的完成增加一丝可能。

其实在上一次，他就无比后悔这件事，因为那一世的李尘比现在的李尘单体实力上还要强大几分，而且他最后也的确走到了空间通道的尽头，书生在最后一次的回溯之前，心里一直在懊恼和回想：如果，当初将我拥有的那些手段交给他，或许他最后能够完成那件事，甚至我也能看到和听到更多信息。

这种懊恼持续了不知多少年，他现如今甚至为了这件事，宁愿扔掉自己能够亲眼看到这一幕的渴望，结果，李尘作为他的希望，现在竟如此不顾及自己的生命，他自然会因此愤怒。

李尘并不知道他的愤怒，相反，他这一刻在战斗中只觉得酣畅，就好像当年和崔昊的第一次战斗，就好像曾经在落羽原上的险象环生，这一刻的酣畅淋漓，是棋逢对手的全力施为。

从细节处，除去两个人看似轰轰烈烈雄壮十分的手段，李尘持剑的精妙和敌手的飘忽，胜似技巧和意境的你来我往，一时不能分高低的伯仲。

——李尘面容冷峻，如冰雕一般。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剑锋，直刺敌手的心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