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此刻，崔昊仍在和那位前辈交涉，他不明白这位前辈所说的折过是什么意思，但因为两个人曾经共享过情绪，所以能够清楚感知到，这位前辈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，似乎带着极深的懊悔，这种懊悔的情绪，似乎是对自己的怒其不争。

崔昊能够理解这种情绪的原因是，当年落羽原上，他亲眼看到虞世南的‘背叛’和死去，一开始是深刻的失望，之后是对自己误会了虞世南的懊悔。

在某一刻，他甚至宁愿死去的那个人是自己。

就好像，现在这位前辈说起这件事，宁愿当初自己死去，而不是产生那种让自己深感屈辱的情绪。

崔昊尝试将那种服输的情绪代入自己本身，他那一刻也感受到了极深的屈辱。

他便忽然不能理解这位前辈当初为什么会屈服，虽然这种屈服在某种程度上说更像一种纠结。

他告诉他自己的心：换做我的话，绝对不可能因为这些事情而纠结。

或许，在另一种情况下，这本身就是幼稚。

当然，在某种情况下，成熟的本身就是懦弱。

所以，一个人成熟的标志是什么呢，是他忽然极少去说对错，至少极少因为主观性去说对错吗？这仍旧是主观性的。

这个世界实在太多面，所以无论主观还是客观，最终的结果都脱离不了有人对此反驳，但是幸好，崔昊和这位前辈本身都是同道中人，而这句话意思的本身，就是他们在某件事情的某种程度上，是能够达到同频的

所以，那位前辈忽然很理解崔昊的理解，就好像他知道，崔昊一定会十分鄙夷这种情绪，但是他又十分了解崔昊并不想表达这种情绪的纠结。

他告诉崔昊，“其实在今天之前，我一直在想，究竟如何夺得躯壳，并且如何在最短暂的时间和最轻松的情况下做到这件事，但是就在刚才，我忽然放弃了这个想法，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我一直觉得在你身上，有件事情是我不能理解和接受的，身为一个剑客，为什么要对另一个人俯首，哪怕这个人天赋绝佳，至少心里要随时刻着不服两个字，可你对那人的敬重，显然已经到了心服口服的境地。可是，就在刚刚，我问起你这件事的时候，才忽然意识到，这件事对你来说，似乎并不存在胜负，你们这群人一直都是同行者，哪怕那个境界低微的卢翰，也在一路扶持前进，这件事对你们来说，恰似一些人活着的羁绊和理由。所以，我不该问你值不值得，因为这本身就是你们的道路，是让你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