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着她的膝盖砸下来。

身体被猛烈的晃动，她瞬间惊醒。

“小然。”陆丰延紧蹙着眉头，终于将她晃醒。

方才只是进来看她，就发现她满头大汗，口中还喃喃呓语，睡的很不安稳，他轻轻地叫她的名字，想要把她叫醒，但她捏着薄被的手指节都在用力，人就是醒不来。

陆丰延猜到她一定做了噩梦，伸手晃她，边晃边急声喊着。

总算把她叫醒，她的眼底带着初醒时的茫然与惊恐，在看清面前的他后，立刻坐起抱住他。

陆丰延轻抚着她的后背：“好了，好了，都是梦，别怕……我在……”

纪然也知道自己刚才做的是梦，可那个梦太过真实，她所有的感受都像是真的一样，在梦里面对程美茹时，她内心的歉疚与恐惧，感受的真真切切。

她双臂环着他的脖颈，脸埋在他的脖间，梦境的真实感让她久久不能平复。

陆丰延由轻抚着后背变成紧紧的环抱，他大概猜到她梦见了什么，因为在刚才的呓语间，他听到她在说“对不起”三个字。

“还想再睡会儿吗？”他的声音很轻，就在她的耳边。

纪然不语，只是摇头。

她不敢，她怕自己再闭上眼睛还会梦到程美茹。

“我就在你身边，陪着你睡？”

其实刚才纪然这一觉睡的并不长，不过是他两三个电话的功夫，连十五分钟都不到。

“我不想睡，你陪我躺一会儿吧。”

说着，纪然朝里挪了挪，陆丰延就那么环着她躺下来。

脸贴着他的胸前，听着他强健的心跳，纪然渐渐的没有那么害怕。

陆丰延抱着她，没有一丝别的念想，他只希望她不要再把自己困在与她无关的自责里。

“要不，我给你讲个笑话？”他在她的头顶说道。

纪然也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，她依在他怀里“嗯”了一声。

陆丰延清清嗓子，开口讲：“一次战斗中，士兵向将军报告，‘将军！前方二十公里的石碓中有一个狙击手，不过他的枪法很烂，这几天开了好多枪，却没有一枪命中！’”

“将军很生气的说，‘既然发现了，为什么不把他干掉？’士兵说，‘将军！你疯了吗？难道你要叫他们换一个枪法准的吗？’。”

纪然在陆丰延怀中闷闷的嗤笑一声：“好冷的笑话。”

“冷吗？”陆丰延忍着笑，故作不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