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霆见他微垂着头不说话,又质问:“难不成你真认为是江先生说的那样,晚晚要害你,还让人来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的?”
虞梦娇面色微白,紧握着手,指甲掐得掌心生疼,一颗心像是被一只利爪狠狠撕碎,撕成了一片又一片。
为什么父亲从来都不会站在她这边?
为什么就那么相信许俏的片面之词?
从二哥出事到现在,父亲重话都舍不得对他说一句,生怕让他心灵再受到创伤,今晚竟为了维护虞桑晚如此骂他。
她这三年为二哥做的事,难道父亲看不见吗?
虞靳舟抬眸看向虞霆,眉宇间依旧温润,如清风般淡雅,不急不躁也不怒。
渐渐的,他眼底浮现起着一层雾色,仿佛在这一刻,世间的缤纷色彩都入不了他那双清冽的眼眸。
缓缓启唇:“爸,娇娇不惜用身体为我试药,断然不会是蛇蝎之人,我相信晚晚不会害我,却也相信我曾亲眼看到的,就如你相信晚晚一样,所以,这一切只是许俏想要为自己开脱而捏造出来的谎言。”
虞霆反问道:“你不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吗?”
“爸,你应该更清楚人心险恶。”
虞霆呼吸一沉,胸膛上下起伏着,喉咙一股子气怎么也咽不下去。
现在无法纠正他的想法,这孩子,受了伤之后,失去了许多,已经彻底偏执了,甚至有了心理疾病。
在靳舟的立场上,他似乎也没有问题,他只是信错了人。
如果他再继续反驳,推翻他的意见,只会让他心里的伤愈来愈深,加重他的偏执,从而使他与晚晚距离越来越远。
这不是他想看到的。
但也不能因此,放过心思不纯,陷害晚晚的人!
他也没再看虞靳舟的脸色,看向虞靳舟的私人助理,厉声吩咐:“徐川,你去把陈管家给我叫过来。”
徐川点头:“是。”
虞梦娇看着徐川离开的背影,若有所思。
父亲应该让陈管家去查换药的事了,叫他过来,就算没有确切的证据,也一定会有一些蛛丝马迹。
徐川离开后,虞梦娇更慌张了,她完全不知道虞霆在想什么,这样未知的恐慌让她隐约有不祥的预感。
不能再继续坐以待毙,在安静了几秒钟后,鼓起勇气柔柔开口,眼眶泛红,强忍着眼泪:“爸,你别训二哥了,一切都是因我而起,我不希望你们再为了我吵架难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