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憾!”
朝闻道,夕死可矣。
若知晓一切注定都会发生,那是否由他亲眼所见,便不再那般重要。
这却惹得古池一声闷哼:
“鹿死谁手,尚未可知!
你自诩左右互搏,以为棋盘。
殊不知棋盘之子,亦有跳出桎梏的一天。
如今那天道离我不过咫尺之遥,若棋盘于我不利,翻了这棋盘便是!
你若身死,我又何须能受你的摆布!”
古池没能立即出手。
就像是在等待天机子的回答。
仿佛只要天机子反驳一句,他便知晓未来还有变数,自己能够跳出既定的棋盘一样。
但天机子只是平静地遥望天际,似是在与那看不见的古池平静对视。
“哼——”
古池在阴沉之时,出手泯灭天机子的灵肉。
看似只是有无形的大手,随意地将天机子碾成粉末,轻而易举。m.bīQikμ.ИěΤ
但在江河看来,这古池心中应当是十分憋屈的。
人们总是本能地去反抗既定的‘命运’。
古池也不例外。
但他寿命将终,若还想活着,便别无选择。
所以他只能做那捕蝉螳螂。
哪怕猜测到身后恐有黄雀,却不得不先行出手,以免自己失去了这仅有的机会。
比起毫不知情的落入圈套。
明知圈套,却自投罗网的感觉,要更让人觉得憋屈烦闷。
而将自己炼成这方天地的古池,能够弹指之间,将这里的一切泯灭殆尽。
却唯独无法将那冥冥的天命抹去。
明知已入圈套,却还要为始作俑者苦心卖命的感觉,更为憋屈。
有了这般五十步和百步间的对比,江河竟然觉得自己似乎好受了许多。
但这抹松懈,很快便被更深的困惑取代。
看着自己的身形不断向山外飘去,江河尚不知他将要被古池押送、囚禁到何处。
但古池似乎并没有与一介蝼蚁闲聊、解释的打算。
哪怕江河身负时间的钥匙。
地境修为的他,也只是那无能的怀璧者,唯有任人宰割的结局。
而就待江河满腹疑虑之际,他却忽然感到肩头有如泰山倾轧般的重力压来,迫使他要从高空跌入那无尽的深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