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人家毕竟是这里唯一的活人了,你直接跟她说和你朝夕相处的丈夫早已经死了,现在我还要杀你腹里的孩子,我要是她我也会很过激啊……”
刘子昂的声音越发细软,因为他忽然发现,自己说地越多,便越是站不住脚。
说到底,一个本就要铲除阴鬼的修士,既本就是要造福众生,牺牲一个无关紧要的凡人又能如何?
刘长皓大可不顾那妇人的意愿直接动手。
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不嘴硬是不行了。m.bīQikμ.ИěΤ
想罢,刘子昂弱弱道:
“你要是措辞委婉点,不也没那么多祸事吗,何故还招来环湖城修士的忌惮”
刘长皓平静以对:
“你当那妇人就真的什么都不知晓么?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哪怕惘鬼再怎么对自己的生死不知情,他们行为的怪异之处,也终有一天会被活人察觉,更别提是朝夕相处的枕边人。
那妇人又不是痴傻之人,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她周遭的变化。
她只是不愿相信,不愿承认,才固步自封,过着诡谲而始终如一的生活,不愿从虚假的幻想中挣脱出来,兀自沉沦。
所以我点破了她的幻想,招来了她的哭喊,恰逢身后有环湖城的修士盯梢,想以此为由将我缉拿,这才成了现在这副境况。”
“这……”
刘子昂彻底没话说了。
倘若刘长皓所言不虚,那他还真没有什么值得指摘的。
相反,他的所作所为,不论是否关乎修为、私心,最终也都让这环湖城的活人能正常生活下去。
刘长皓没再理会刘子昂,只是转而看向江河:
“所以,道友既是知晓了一切缘由,若是还心存道义,便不要再行阻碍于我。”
江河琢磨了片刻,终是摇了摇头:
“可我的确挺缺钱的。”
刘长皓见江河如此不识好歹,那阴翳的眉头不由一皱。
但他还未说什么,却听江河又道:
“但既摆了我一道,替他们继续办事又有点不甘心。
看来得想个办法,好好敲诈一下他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