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候,我却反而开始希求更多。
我开始对死亡的到来日日惶恐,对活命摇头乞怜,将自己封闭在一室之地深深的自我怀疑。
我甚至开始希求每一个子民的爱戴,当少部分人因不明真相而不再信任我时,竟能生起无端的怒火,想要一把火将他们焚烧殆尽……
可我从一开始,不过是想要庇护这让我称心的国家而已。
也许是我看的还不够开阔,便在这段旅程中,希求起了那些比我最初想要的花,还要艳丽、还要合适的其它,从而忘了最初所希冀的那株花。
但好在,我最终还是找回了它。”
江河沉默了半晌,感慨道:
“总归还不算晚。”
薛正阳点了点头:
“还不晚。
只是,它现在还只是一株新芽初蕊,或许,我也见不到它盛开的那一天了。”
江河只觉得心头有些不妙,他故作镇定道:
“怎么可能,如今道心重塑,你总会有更悠久的时间去见证这一切的。”
薛正阳只是笑了笑:
“江河,我真的很感谢崔前辈能给予我这个机会,让我在生命的最后时刻,以这样的姿态与你再聊上一聊。
我其实还想要说更多话的,但纵使她以幻术让我麻痹自己,重新焕发了些许活力,可时间到了、便就是到了。
幻术能骗得了我,骗得了你,却终究骗不过天地,骗不过时间……
哪怕身处幻境,我也能慢慢感受到生机的流逝了。”
“幻术——”
江河忽而一惊,却分明嗅到鼻息间的花香更为清淡了一些。
他恍然大悟,就要挣扎着起身:
“老薛,你——”
薛正阳忽而缓缓向他伸出了手:
“要我拉你起来么?”
瞧见映入眼帘那好似白玉细腻的手掌,江河心中却感到无尽悲凉。
他的眼眶忽而有些红润,想要再说什么,但嘴唇微张之际,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如今已恢复了些力气,他终究是伸出了手掌,搭在了薛正阳的手上。
用力一握,借着薛正阳的力气,江河有些吃力地站起身。
却见对方那好似谪仙的面庞和一头散乱的青丝,一时间竟是有些模糊不清。
江河还想说什么,但薛正阳这次却以涣散的瞳孔看着他,郑重起来:
“江河,你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