积攒了近乎八个月的一剑符。
他早已记不清楚,自己究竟借助着剑山的剑气,画了多少张一剑符出来。
但那堆积如山的剑符,亦是他胆敢挑战一切的勇气。
哪怕江河非常明白,自己刻画的一剑符,用的是最为低下的灵纸与朱砂——
纵使他画出千万张符箓,面对薛正阳这般拥有心火的修士,只降下一道神火,便可摧枯拉朽地将他溃败。
但十分可惜的是,蛮国并不存在这样的人。
蛮国国师一向用这些蛊虫肆虐边关,只因当它们凝聚成一股绳结的时候,便可轻而易举地淹没那毫无反抗之力的凡人。
甚至有可能在与寻常地境修士斗法之时,这不计其数的蛊虫,依然能发挥万般出其不意的效用——
但倘若一旦面对与它们等同团结的力量时,那所谓‘群体优势’便会被无限缩小……
便如此刻集群的剑云一般。
当两股集**相碰撞之时,那由千年之前,一位近乎飞升的老剑仙所独创的杀伐之术,只在顷刻间,尽显亘古的底蕴。
江河自认,这般粗制滥造的符箓,不可能对任何一个地境修士造成影响——甚至无法对那蛮国的国师,造成如何杀伤。
可唯独当它们面对这些威胁边关的蛊虫时,显得绰绰有余!
他身形一动,笼着身上的白袍径自落地——
他事先穿好白袍,不过是让鲤国的军兵知道,他们的国师尚与他们一同抗敌。
那剑云已然成型,无需他再如何费尽心思百般操纵。
而今江河孤身冲入战场之中,手持拂尘作剑,还要时不时斩杀两个蛮兵,穿梭在人群之中,便如四处乱跳的跳骚。
那诸多凡人根本难以抵挡法器的利刃,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悦动之间大杀四方。
阵型只在顷刻之间,便被江河冲破一角。
那涌进关口甬道的蛮兵本就久攻不下,而今后方起火,前方又被那守城的鲤军步步逼迫,霎时间便要乱作一团。
鲤军察觉到蛮军的异样,情绪愈发高涨起来。
可他们的欢呼之声,转而便被突如其来的爆裂,所生生震断!
却见那远方伫立,不曾挤入战场的巫人,已然开始借助自身的蛊虫,向着剑门关的城楼发起猛攻。
流火与冰雹争相而落,轰击在风雨飘摇的长城之上,一众鲤人只感脚下的城墙不住震颤,不知还能承受多久的冲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