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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震玉眼看着那焦土上的义父,距离自己越来越近,便松开了手中的缰绳,将不曾提枪的另一只手伸了出去,
“义父、义父!”
顾海身负重伤,而今却也保持着清醒的意识。
眼看着离震玉便要疾驰至他的身边,他强撑着仅剩的力气,不断地摆动手指。
离震玉没能发现他的动作,见义父无力抬手,连忙将手中长枪插在了一片焦土之上,接着便一手紧抓缰绳,身体向侧方倾倒,近乎都要贴近地面。
只在途径顾海之时,抓起了他的手臂,腰腹用力回身,将那偌大的壮汉也一并捞起,带到了马背之上。
义父的手臂略有湿润粘稠,离震玉并未细想,只当是血液凝固所致。
眼看着前方一众蛮兵似是蠢蠢欲动,已经开始向着他的方向奔腾而来,离震玉策马调头,重新拾起了地上的银枪,便要连忙向着剑门关的方向奔去。m.bīQikμ.ИěΤ
“义父,坚持住,我们就要入关了!”
他害怕马背上的顾海,因颠簸而撕裂了伤口,再行失血过多,但他无力做什么,只能以言语激励着义父。
而身后的蛮兵虽已向着城墙的方向行进,似是要赶在离震玉之前,涌入到关口之中的模样。
但他胯下的千里马近乎全力狂奔,定然要比一众蛮兵更为迅速。
届时入关,再行推合大门,便可一劳永逸,终日无忧!
而城墙之上的鲤军,见到离震玉轻松救下了倒地不起的国公,当即爆发出一阵欢呼。
唯独顾青山仍然紧皱着眉头。
不对劲!
两军交战,兵不厌诈。
蛮人尚能使出夜间突袭的战术,如今又怎么可能毫无准备地,任由俘虏就这么被轻易救走?
可如今眼看离震玉要带着顾海入关,顾青山也不能就此闭上大门。
却听她忽然下令道:
“放箭!”
“顾将军!”
有鲤兵提醒道,
“离将军和顾统领还在下面,此时放箭,万一误伤到了——”
箭矢的射程不过百余米的距离,更何况他们并非是精准射击,只是向天空拉弦,降下一场箭雨。
哪怕这能阻挡蛮军的脚步,也有着误伤离震玉的风险。
可事到如今,顾青山已管不得那么多。
唯有守住剑门关,才是最为重要的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