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没能来得及清洗而稍显粗糙的面庞上,闪烁起太多焦躁:
“那江河呢?他怎么样了?”
率先问起江河,并非是意味着江河比自己的爹爹还要重要。
而是因为顾海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,事情已成定局,就算她百般不愿,也没办法从蛮人手中再行救下他。
作为顾海的子女,顾青山只能尊重爹爹的意愿。
又在心中期盼有朝一日赢下这场战争以后,她还能见到自己的爹爹。
而江河为救顾海,只身闯入敌营搏杀,想来十足凶险,也是在情急之下,她才率先问起了江河的状况。
薛正阳见顾青山如此焦急,心中也是替江河感到了些许安心。
他便连忙道:
“顾姑娘不必太过担心,江河他很好,只是如今不在营中而已,这两日,你恐怕是见不到他了。”
顾青山并没有扭扭捏捏地遮掩,自己对于江河的关心,只继续问道:
“他不在营中,又在哪里?”
薛正阳指了指关外已不再汹涌的野火,指间的方向,赫然是数里之外,那蛮营所驻扎的位置,
“那夜之后,他似乎是发现了一些端倪,为了印证心中所想,索性便留在了蛮营附近。
虽说孤身留守颇为危险,但多日以来我们时常联系,所以我知晓他并无大碍。”
听了薛正阳的解释,顾青山才稍稍松了一口气。
但那紧绷的心情并未就此落下。
她转而有些疑惑地问道:
“薛国师,您是否知晓,那些蛮人为何如此执着于爹爹,执意要将他留在蛮营之中么?”
薛正阳摇了摇头:
“我其实并不太明白。但听江河所言,似乎是与顾统领的身份有所关系……他猜测,那些蛮贼是想以顾统领的威望,威胁我方的军心,打击我方的士气。”
“打击……我方士气?”
顾青山喃喃自语,猛然想到了一个可能,
“他们是要——”
薛正阳忽然将手指摆在了唇边,轻声道:
“此事不宜声张,顾姑娘心知肚明便好。眼下鲤军士气虽旺,但主动权却在他们的手中。
他们这般做法,近乎等同于阳谋,倘若真让他们的得偿所愿,兴许会倾斜整个战场,对我们而言是莫大的不利。”
顾青山转而点头。
她不断平复着自己惊惧的情绪,迫使自己冷静下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