危难之际,带领残兵硬生杀出诸多‘仙人’的重围,拖延时间等待驰援,深知丝毫不落下风的?
或许唯有那江河一人而已。
两相对比之下,自己都在向着而立之年进发,却在带兵驰援对方之后,又因自己的弱小而被迫当作筹码用以交换,连累了义父,败兴而归。
饶是离震玉无论如何安慰自己,也不得不在心中大吐苦水,抱怨这仿若云泥一般的差别。
虽然他很明白自己的心意。
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。
但那心中的挫败感,无疑是有所加剧的。
但这种郁闷,便好似深埋在心里的肉刺一般,剖不开,挖不掉,更无法与人诉说。
唯有等待与自己和解,或是得到内心希冀之人,方可有所解脱。
薛正阳深知自己的直言打击到了离震玉,他不知自己这番言辞的效用如何,但待鲤蛮一战结束之后,江河无论如何也要面对这个难题。
也不说帮他排忧解难,唯求让他处理的更轻松一些,也便不失为朋友一场。
哪怕这对离震玉这年轻小将而言,未免残酷了一些。
但离震玉毕竟出身国公府,自幼也算饱读诗书,虽说有时冲动了些,但也算是个有涵养、有学识的儒将。
所以哪怕心中倍感压力,表面上也能强行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。
却见他强行牵扯起自己的嘴角,笑容不免有些**,声音好似都在隐忍地发颤:
“原来是这样,这位江小仙师,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本事,当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啊,哈哈……
诚如薛国师所言,许是近两日事情太多,我竟真有些劳累了。那我这便先去歇息,就不多打搅薛国师了。”
仍旧礼貌的回应,仿佛成了他唯一的体面,看得薛正阳都有些心疼。
但他什么也没说,只是点了点头:
“辛苦离将军了,去吧。”
离震玉如蒙大赦,抱拳行礼,浅鞠一躬,便快步离开,头也不回,也不知今夜要去哪处角落黯然神伤。
唯有薛正阳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萧瑟背影,却是不住地再琢磨另一个人的未来:
“江河啊江河,待你万寿无疆,兀自回头之时,可莫要堪堪回过神来,发现自己已经错失了最为美好的记忆。wwω.ЪiqíΚù.ИěT
问世间情为何物,你总得先把握住啊……”
——
一月最后一天了,球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