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薛正阳在与洛瑶辩驳之时说过的话。
今日,江河对它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。
这些浊仙的信徒,或许并非是在浊仙面前没得选择。
而是在面对既定的人生时,他们无从选择。
路任家的一生,从他成为隐匿在山间的信徒子女时,便已经定下了基调。
没人告诉他,究竟什么才是正确的。
但却有人告诉他,你只需这么去做便好。
“怪不得会选择自尽……”筆趣庫
有这么一帮忠诚的信徒,为他们浊仙交相打着掩护,再有这相当出彩的敛息术作为根本,也难怪浊仙在这千年间都屡禁不绝。
江河不予置评,只将目光又重新落在了画卷之上,想要看看正式成为信徒的路任家,又遇到了些什么——
但他紧接着便愣住了。
“什么都……没有?”
那洁白的画卷上空无一物。
情理之外,但又在意料之中。
正如青玄子那段消失的记忆一般,江河无法从其中得知到有关浊仙的存在。
如今他能从路任家的过去之中看出少许的端倪,已然超乎了自己的预料。
而今后面的内容都被突兀的封绝,是否是在说明,路任家的接下来的一生,都在与浊仙勾连?
而那段记忆,或许是因为浊仙的删改,或许是什么其它屏蔽的措施,总之江河已经无法从中观想出什么。
他正待这么想着,心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。
虽然收获不多,但这至少不是最坏的结果。
感受着向灵台涌来的生生灵机,江河觉得,自己既不必担心浊仙污染的风险,还能享受这人七境灵丹为自己带来的裨益,也总归是要知足的。
可这般轻松并没能延续多久。
江河的心神还未完全松懈,却见眼前的画卷之中,忽然像是炸开般,开出了一个洞口。
那漆黑的洞口开始有细密的菌丝向外生长,还没等江河细瞧,便有源源不断的黑泥,自那洞口之中喷涌出来。
它像是要飞溅到江河的身上,江河下意识的向后退去几步,却见黑泥似是被什么无形的障壁阻隔,黑泥炸在那障壁之上,便径自落下,不能靠近江河半分——
再着眼画卷,蔓延出的黑泥,其流淌的速度极为缓慢。
便像是蜗牛那在纸张上爬行的吸盘,附着在白纸之上不停的蠕动。
它们争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