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所适从,因为我在山上清修时,终日面对的,都是我那不苟言笑的师尊。
生万仙山上,也很少有经历这些的机会。
我时而瞧见他们的喜悦,也总也会瞧见他们的争吵——或是为了几枚铜板而讨价还价,或是谁在吃食的时候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,他们争吵的理由总是微不足道……
但我想,这或许就是生活——有别于数十年如一日,为求修为境界,而兢兢业业的生活。
鲤国百姓七十余万,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数字。
它的背后,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。
他们都有着自己的生活,都有着自己的诉求,他们是某一个人的父母、子女、朋友、爱人。
正因他们每个人在这个国家里扮演着各自的角色,才组成了这个国家,组成了我所亲历的生活。
我或许永远也无法成为他们的一份子,但我并不想因为这个‘可能’,而无端的毁掉它。
我知道,这种想法很短视,也很可笑。
我终究不如师妹那般考虑的长远,也永远不会如她一般看地透彻。
可我也不想看的透彻。
这世上从来都不止有一种人,没有人能分辨自己所作所为的对错——我也并不认为,想要保护这份生活的短视,就一定是错误。
所以……我会尽我所能地,去尝试做些什么。
作为他们的国师。”
江河便站在薛正阳的身后,细细瞧着眼前那出尘谪仙的身影。
他的背影不算宽阔,但或许是他足够坚定,看起来却让人十分安心。m.bīQikμ.ИěΤ
他渐行渐远,好似与那天边的一线融作了一体。
远方的天际线上,那晨曦的微光愈发显得明亮。
昨夜深沉的浓云已在不知不觉中缓缓消散,所以今日应当是个晴天。
或许在不久之后,便会有冬日的暖阳洒下第一缕金黄,覆盖在初雪的大地上,消融起昨日的细雪。
但江河知道,对于鲤国那本还扑朔迷离的命运而言。
第一缕阳光似乎已经在悄然间落下。
江河点了点头,也像是松了口气:
“那我便知道,接下来要怎么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