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撑着微薄的信念,让自己忍受惧怕的发抖。
她即使拿着这柄剑,又能够做些什么?
江河看着鱼幺幺仍然颤抖的模样,渐渐吞吐一口浊气。
他所谓的计划,对于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公主而言,还是太过理想化了。
鱼幺幺不是他,也许对这个小姑娘而言,能够留下来、拿起剑,已经是她的极限了。
她无法在这么高压的环境下,寻找到那一份契机。
如此,便注定戏剧要以失败而落幕了。
罢了,做不了国师便做不了吧。
薛正阳看起来刚正清流的,若自己无法加身国运,帮助他受人爱戴也未尝不是一条路子。
江河手中的长剑,便在距离顾青山咫尺之间时,牢牢的顿住了。
感受到脊背的压力骤然一松,顾青山睁开了眼眸,也缓缓叹了一口气。
她都配合着江河演到了这个份上,若真失败了,也只能认命。
她只得开始在心中组织事后安慰鱼幺幺的措辞,想想如何让这个才忍受过高压的小姑娘,释放多日所积累的压力——
可她忽然感到后颈有些湿润。
随即误入口鼻的,是一股不能再熟悉的血腥味。
她猝然扭转过身子,抬眼看向一旁的江河。
却见江河的右胸,已然被一柄锋利的长剑刺透。
那长剑滴落着鲜血,反射着明艳的火光——
剑柄的那头,赫然便是痛哭流涕的鱼幺幺。
四周仍然噼啪燃烧着星火。
那何尝不是她的怒焰。
她将恨意化为了实质。
以剑为引,将恨意穿透了江河的胸膛。
可此时此刻,不论是眸光坚毅的鱼幺幺,还是转而微笑的江河都十分明白。
这一剑,并不为了心中的愤恨而出。
它为守护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