赌错了,也便赌错了,总之前后脚都不过一个‘死’字。
既然只是早死或晚死的问题,那便值得一赌。
而事实是,她对于青玄子而言真的很重要,致使关心则乱,让青玄子没有第一时间去弟子的屋舍里瞧一瞧。
“我也当你是在夸我了。”顾青山冷哼道。
江河理解对方火气大,只得讪笑一声,作揖行礼:
“总之,多谢顾姑娘出手相救了……若不是你及时救场,我可能真要和这老比登同归于尽了。”
想起青玄子那临死前孤注一掷的阴笑,江河便感到一阵后怕。
他当时真有点想要认命了。
毕竟自己灵台亏空,体力见底,根本不剩下多少反抗之力。
“客气,被你们关在这道观里这么久,我本来也很不爽了。”
顾青山又杵了杵她手上的那杆铁铲。
被强行留在这道观里,虽然没受什么伤,甚至还把原来的刀伤都养好了七八分。
但被江河特意提醒后的胆战心惊、意识到道观诡异后的惴惴不安,以及对有家不能回而感到的怨念,让顾青山动起手来丝毫不留情半分。
江河瞧着她的样子便开始寻思——
这铁铲应该就是导致青玄子饮恨当场的凶器了。
铁铲撞在青玄子后脑的声音,应当是与雷声同时响在了耳边,这才让他没能立即意识到自己获救。
“那顾姑娘……接下来有何打算?”
多日以来的朝夕相处,没有谁比江河还了解顾青山的身体状况,所以他也没有多作关心,只直入主题道。
“回家。”
顾青山直截了当地答道,
“虽然知道前线战报已经失去了时效性,但我肯定是要回家的。”
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,更何况她本就是大鲤人士,有着自己的家,而不似江河这般漂泊无依。
想到此,她也不免疑惑地看向江河,问道:
“那你呢?你师父已经被你亲手杀了,接下来你要到哪里去?也要回家么?我记得你也是我大鲤之人。”
“回家么……”
江河苦笑着摇了摇头。
说起来,他已经没有家了啊。
如果是原主的话,在经历了这一切后,也许的确会先返回家里一趟。
毕竟原主的确是大鲤郊外的一位农户人家,被青玄子花五十两银子买来,带到了道观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