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百姓。
“说你天真真是一点都不为过。”
“所以才说,那时的我还很天真。”
顾青山倒也没有反驳江河,
“自从上了战场之后,我才发现,那时的我只是对‘为国捐躯’抱有一种可笑的幻想。我以为那是荣誉,不论男女,都有获得那份‘荣誉’的权利。
但那其实只不过是对死者的慰藉罢了。
战争是残酷的,死在战场上反而是最不起眼的一种结局。
我虽然仍然想为国出力,想证明女子也有为国出力的可能。但是却也想通了,我根本没道理让别人随我我一同卖命赴死。我不是爹爹,不是圣上,我只能决定自己的想法。”
江河并未对此做出什么评价,但这短暂的交谈也让江河对这国公之女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。
他只道:“话是这么说,但如果有机会的话,你还是想实现这个目标吧?”
“如果有机会的话,当然想了。”顾青山只当这是个玩笑话,毕竟这根本不可能实现,“不过再怎么说,也得先回到锦京才行吧。”
说到这,她原本还灵动的双眸难免染上晦暗。
她的伤势已然好转,虽说未曾痊愈,却并不影响行动了。
只是离下山归京,还是遥遥无期。
哪怕江河没有强迫她,但是她却很清楚,自己不可能在江河或青玄子的眼皮子底下,从这巍峨的高山上溜走。
也不知前线怎样了……自己怀揣的战报,应当算是彻底失去时效性了吧。
延误了战机,不知大鲤境内现下究竟如何了。
她越想便越烦,甚至有了种不顾一切冲下山的冲动。
江河能感受到顾青山掩藏的冲动,但也没多说什么。
待药炉中重新凝聚出一小瓷瓶的活血液,江河将其收起后,便又同顾青山打了声招呼,冒着小雨去了饭堂。
今天来饭堂吃饭的少了个孙二才,算上江河便一共有四人吃饭。
想到孙二才昨天还来给自己报喜,说离人三境只差一步之遥,而今见不到他的身影,江河难免有些惴惴不安。
不过值得庆幸的是,负责伙食的师弟还未被迫还俗,不然每天估计连口热乎的吃不上了。
弟子越来越少,整的大家都人心惶惶的,再加上昨天江河胡乱编的故事,现在一众弟子连吃饭都默不作声起来。
简单垫吧了两口,江河也不与众人打招呼,匆匆赶回了偏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