举家老小抱着对朝廷的期望和信任,往京里逃来了,是饿着肚子逃来的,可如今呢?快三日了,还站在冰天雪地里,你便是这样代表的朝廷?
本伯相信朝廷会有调度,但本伯有亲眼所见,本伯难以给你这所谓的代表留一丝丝的信任。
你口口声声的赈济调度,可真是笑话。本伯实难想象,若是将此处交于你手,这些百姓们,刚好不容易吃口热的,会不会转瞬便和他处一般了?”
龚成张了张嘴,喝道:“狂妄,本官处事,你何敢无端臆测……真是岂有此理!”
张鹤龄冷冷道:“京城是天子脚下,非是野外蛮荒,事遮不住的!”
龚成的眼神有点异样,冷哼道:“本官不知你在说甚……”
“知不知,你心中有数!”
张鹤龄摆了摆手,冷冷道:“别在此多言了,龚侍郎!本伯给你一句忠告,好好想想,怎么应对陛下和朝廷的质询吧。”
张鹤龄像是赶苍蝇一般的冲着龚成摆手,直把龚成最后一丝的侥幸挥去了。
而且,看张鹤龄的架势,似乎此事还不会在此终结。
龚成此时反而怒气收敛了起来,好似之前怒容满面义正辞严的不是他一般,只见他轻叹了一声,道:“寿宁伯,本官不知你对我的成见何来,本官自忖,自你入东城以来,本官除了在早朝之上与你有一二政见之论外,余者无论于公于私,皆未曾与你有过龃龉。ωωw.Bǐqυgétν.net
户部委你兵马司的试点,以及满春院……本官真心希望,寿宁伯能配合朝廷……”
张鹤龄突然间心中有了些疑惑,若有所思的看向龚成。
不过,此时也不是多想的时候,他不想在此时和龚成多做纠缠了。
张鹤龄沉声冷然道:“行了,龚侍郎,救灾如救火,还是办你的差去吧,无需在此多做口舌。且你无论如何说辞,灾民们没吃没喝,风餐露宿是实情。若是依旧如此,往小了说,你这是怠慢公事,往大了说,你便是草菅人命了……”
“寿宁伯,就算你是大明亲爵,也不可如此跟我们龚侍郎说话。龚侍郎是当今户部侍郎,更是此番奉朝廷旨意办差的总领大员,请张伯爷自重。”
“对,寿宁伯更该是听从我们龚侍郎的,莫要自误……”
大概是兵列阵仗没有了,如今是口舌上的交锋,原本跟着龚成而来,被一番阵仗唬的有些怯弱的随行官员们,此时却像是找回了自我。
张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