跪,呼啦啦的便伏在了地上。
一排排一伙伙,到最后,即便是一些没了解到情况的人,看着别人跪下了,他们也是跟着跪下了。
“草民参见伯爷……”
“草民等参见寿宁伯……”
“草民谢伯爷大恩大德……”
“……”
一时间,除了龚成这一边的人和京营兵士以外,广场之上再无一位直立之人。乌泱泱的全是伏低的人头。口中拜见和感恩感谢的话参差不齐,凌乱非常。wap.bΙQμGètν.net
不过,此时的语言已不重要了,这阵势已是一目了然。
龚成的目光环顾四周,他心中着实愤恨。
之前他来到之时,也没见有这般大的迎接阵势,他堂堂的朝廷三品大员,位列中枢的侍郎高官,且此番还是代表朝廷赈灾的半个钦差,竟还不如一个粗鄙的外戚杂官有牌面,这让他心中如何平衡。
龚成冷冷的哼了一声,转过目光死死的盯着张鹤龄。
而此时,张鹤龄也在看着他,目光平淡,平淡到淡漠,淡漠中又透着冷酷。
“寿宁伯,你来的正好……”
是不是正好,你嘴上说的和心中想的,大概也不尽相同吧。
张鹤龄暗道一声,暂未理睬,他转回目光,看着满场中下拜见礼的这乌泱泱的人群。
张鹤龄朗声道:“都免礼吧!”
“谢伯爷……”
“谢伯爷……”
众人皆是起身,目光全部聚焦在张鹤龄身上,只见张鹤龄抬着手,又道:“此处乃我东城为各位准备的暂时栖身安顿之处。简单粗陋的窝棚,为诸位乡亲暂时挡风遮雨,一碗稀粥为诸位聊以果腹。
事态急切,本伯暂时也只能做到这些了……”
“伯爷大恩!”
“草民等谢伯爷大恩……”
闻及此,百姓们哄然声起,只有饿过、绝望过的人,才知道,这一点已是难得的活命之恩了。
他们感恩不断,声音依然是凌乱非常,让人听不真切,但一个个脸上和说话的神采,意味已是分明。
张鹤龄依然平平淡淡,似乎这几千人的声音不曾让他有丝毫动容一般,他抬起的手向下压了压,嘈杂的声音渐渐消失。
“寿宁伯,你……”
龚成的脸阴沉的仿若能滴出水一般,他主动的向张鹤龄这边走了一步,只是张鹤龄依然未曾理睬,他朝着百姓们继续道:“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