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骁九的气势惊人,何氏的身子再次僵住,对他的畏惧又多了几分,寒意一层层爬上后背,到底是无法挪动一步。
因为她知道,这位爷的脾气一向火爆,从来都是软硬不吃,今日好不容易让他松了口肯退一步,若是真将他惹急了,恐怕连老爷子也制不住他,那岂不是弄巧成拙,反倒害了何衍?
正在此时,紧闭的房门缓缓打开,赵管事满脸堆笑走了出来,“老太爷这几日精神不济又难以入眠,如今好不容易睡着,小人斗胆,请大夫人和三爷低声些!”
这话说的有些委婉,但明眼人都能听出来,赵管事这是在让何氏闭嘴,不要打扰老太爷休息。
赵管事伺候了老太爷一辈子,他说的话与老太爷说的话没什么分别,这无疑是老太爷对自己的警告,让自己不要再烦他,听明白了这一层意思,何氏的脸色更加难看了。
见何氏不说话了,赵管事这才笑着看向沈骁九,“三爷息怒,只是还要劳烦众位兄弟将何少爷送去罗如院,小的即刻就派人前去看守。”
西北角最深处的罗如院,荒凉、僻静,平日里连过路的下人都瞧不见几个,赵管事倒是很会挑地方。
沈骁九满意的点了点头,罗风冷笑着拿起手中的剑,狠狠拍了拍那个吓尿了的家丁的脸,啪啪作响,随后潇洒的收了剑,指挥着其余人将何衍押送去了罗如院。
何氏的脸跟火中取出来的铁一般滚烫,仿佛罗风手里的剑不是拍在家丁的脸上,而是拍在自己脸上一般,臊的何氏心慌慌。
当着这么多下人恐吓自己,当家主母的颜面荡然无存。
待人走远,何氏身边的徐嬷嬷才赶忙扶住何氏,急慌慌的往松鹤堂外头走。
扭着肥胖的腰肢回头望了一眼渐渐退下的松鹤堂,自诩最了解何氏的徐嬷嬷这才将她的心里话骂了出来:
“这罗风不过就是三爷身边的一条狗,也敢如此嚣张,狐假虎威,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,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!”ъìQυGΕtV.net
“闭嘴!”何氏低声咒骂身边谄媚的婆子,“方才当着人家的面儿,你连个屁都不敢放,如今背着人倒是骂开了,没用的东西!”
徐嬷嬷心虚的紧,将一直握紧的手悄悄张开,在裤腿上蹭了蹭密密麻麻的汗珠。
她倒是也想借此机会在何氏面前表表忠心,奈何方才大家都瞧见了,沈骁九就不是个好惹的主,自己若是多嘴,只怕沈骁九削掉的就是自己这颗脑袋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