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老头抚着白胡须,似在回忆,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,“如今的朝堂不像几年前了。”
常老头是五年前辞的官。
当时,皇上患了一场病,很重,昏昏沉沉睡了半月,那状态,俨如将死之人。
而后,朝堂就乱了起来,割据三方。
其中,有两方是大皇子党和**,互相敌对,另一方是未看清局势,选择明哲保身的中立党。
后来,皇上病愈,才出面震慑了糟糕的局面。
顾西风皱眉问:“可这跟您一个太医有何关系?”
“这关系,可大可小。”常老头一脸深沉,正经得不像他本人,他反问:“若你是太医,最得宠的贵妃找你,拐弯抹角跟你说,叫你给另一个妃嫔弄打胎药,你弄不弄?”
“打胎?”顾西风瞳孔缓缓放大,“残害生命,有损阴德,做不得。”
常老头看了他一眼,似乎是赞赏,又似乎是鄙视,他问:“若你最爱的人在人家手中,你弄不弄?”
“这……”
“就算你能不在乎自己所爱之人,你得罪了宫中有权有势的人,日子也不会好过,如履薄冰,度日如年。
别看只是个太医,性子耿直、为人老实、情商低下、学艺不精之人,根本就混不下去,想独善其身,难呐。
就算你收敛了锋芒,可时间一长,终究是收不住的。”
说到这点,常老头不免说得多了些,不过,也算是长者对年轻人的谆谆教诲。
“师父,那您是属于哪一类?”顾西风看向常老头。
“老夫属于年迈体衰,无法为圣上效劳的。”说起自己的高瞻远瞩,常老头不禁有些得意。
自从皇上病那一次,他就看出了朝堂中存在的问题,如今皇上越发体衰,只怕没几个年头。
到时若上演夺嫡之争,遭殃的只会是他们这些无辜的旁观者。
“师父,那日我听您与顾思琪的谈话,您认识那位钦差大人?”顾西风再三犹豫,还是问出了自己最为疑惑的问题。
“你是说顾决?”
“嗯,我只是好奇,他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再说起那个人,顾西风这次的心境平顺许多。
常老头抬着眼想了想,道:“老夫对他不了解。好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,当年,他虽是三甲进士出身,但没人脉没背景,在人才济济的京城,他也只能算一般。
朝廷好职位不多,除掉内定的,剩下的更是寥寥无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