抵达张家的时候，张武科的媳妇崔氏正张罗吃午饭，在厨房里忙前忙后不说，儿子小武还在旁边给她添乱。

“张大夫在家吗？”沈巧巧探头问。

崔氏擦净手来到正门，发现是沈巧巧，不免皱眉。沈巧巧的臭名十里八乡谁不知道，村里小孩伤筋动骨往这里跑的，大多都是被沈巧巧欺负了。

“不在不在。”崔氏懒怠应付说。

沈巧巧着急问：“他去哪了？”

如果张武科一天都不回来，李莫南怎么等得起？

“出诊去了。”小武非要出来一窥究竟，崔氏骂道，“边儿去，净在这捣乱。”

沈巧巧还是不死心：“他去哪出诊了？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
崔氏更加不耐烦：“他去哪我怎么知道，要问你问他去。”

说着便要关门。

沈巧巧没想到自己一来就吃了闭门羹，气得她死命顶着门缝：“既然张大夫不在，我拣两副药就走。”

崔氏不给她开门，只是谨慎问：“你带钱了吗？”她从门缝里露出一双刻薄精明的眼，显然对沈巧巧的人品不放心。

依沈巧巧对脾气，什么事干不出来，崔氏可不想自家的药材被抢。

沈巧巧说：“我没钱，但我拿了五枚鸡蛋，可以抵药钱吗？”

一斗米都要一百六十文，五枚鸡蛋换药钱，已经便宜崔氏了。崔氏没想到她竟然会带鸡蛋，一时犹豫，小武却拽着她的袖口嚷嚷：“娘，我要吃蛋！吃蛋！”

“吵什么吵，一天天就知道吃！”崔氏骂道，“我们这里只收真金白银，鸡蛋不要。”

现在粮食比钱值钱多了，送上门的鸡蛋都不要，沈巧巧也不知道崔氏是怎么想的。但崔氏还是很快关上门，骂骂咧咧拖着小武回厨房。

沈巧巧在屋外等了会，远远的，张武科背着药箱回来。说是出诊，只不过是村里有人家的小孩被饭呛着，着急着让他看看。

沈巧巧见了张武科，立刻上前说：“张大夫，我家里有人发烧了，你能给我看看吗？我没有钱，但带了五枚鸡蛋。”

张武科忙了一个早上，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，见到沈巧巧这瘟神躲都躲不及：“我们家也吃不着鸡蛋，你有现钱再过来吧。”

一个两个都这样，沈巧巧算是看出来了，他们单纯不想帮自己。

但李莫南还在家里等着呢，沈巧巧不能空手而归。

沈巧巧拦住张武科的去路，生气说：“哪有你这样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