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春风心里有些烦躁,又有些无可奈何。
她情愿对方是庄婆子那样的恶徒,三拳两脚撵走就不敢再来。
也不想跟邱氏这样的无赖沾上关系,每天只笑嘻嘻套近乎,打不得,骂不得,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着。
安春风形单影只惯了,不善跟人纠缠,除了不理她,一时间还没有更好的办法。
“廖大家的,你再胡说,我可要翻脸了!”安春风沉脸关门。
邱氏又跟在后面“唉唉”两声,见院门紧闭,她只能悻悻而回,却有些不甘心的回头张望,突然,她像是想到什么,嘴角露出一丝笑容。
回到院里,安春风没有打开食盒,而是默默坐在檐下。
离开唐家已经一月有余,自己是不是趁着节日到顺安坊去看看孩子。
可那孩子说过:不许再去找他……
安春风觉得,孩子虽然小,也是个有思想的人,自己得尊重他的选择,况且人家说的没错。
自己的自作主张,说不定会让孩子不满,还是以后找一个可靠的人帮忙去偷偷探望,自己只需要知道他过得好就行。
七夕节,最忙的大概是城里那些未婚小娘和小娘子们的母亲。
顺安坊唐家,这一月刘氏都在操心唐玉书的婚事,临近节日又替女儿张罗节日。
就在昨天,刚跟三郎定亲的孙家娘子送信过来,要带唐月熙去樾湖边乞月过节。
刘氏欣喜万分,那里都是城里高门闺阁女子聚会的地方,要是自家女儿也能加入,以后定能寻一门心怡的亲事。
赶紧推掉早就约好的几家小官家过节聚会,答应孙家相邀。
这样一来,之前准备的衣服首饰就不够档次,需要添置新品,母女俩一早就去了正东街的银楼衣饰铺子。
小跨院里,秦牧坐在檐下煎药。
这些天来,秦氏一天天的心情不好,早起还咳嗽不止,虽然唐玉书回来探病,但因为学业颇重并没有在这边留宿。
郎中也来看过,只说秦氏是心情郁结,气机不畅,还是得自己多放开心结才行,现在只能煎药慢慢调理。
萍娘提着一个包袱进院,见到秦牧正手忙脚乱的往碗里将滚烫药汁倒出来。
她忙上前帮忙:“牧哥儿,在这里管煎药的许婆子呢?”
秦牧抹一把额角的细汗,面无表情道:“许婆子说她家里要准备巧果,跟姑祖母告假回去几天!”说什么告假,就是偷摸回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