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景渊已脱下外袍,正斜靠在榻上研究棋谱。
“我说……宫里又热闹起来了,咱们该去看看!”陈芷徐徐说道。
“有什么好看的,老头儿今天生气了,还是不去触霉头为好!”朱景渊眼都没抬。
陈芷满是不屑:“触霉头又怎么了?这都怕了跟太子有何区别?”
放下棋子,朱景渊看向妻子,徐徐说道:“你说起来当然轻巧,可直面老头儿的是我!”
“你看看十三弟,今日被罚跪了四个时辰,老头儿就没把我们当人!”
走到朱景渊身边,陈芷冷冷道:“是谁说了要拉拢老十三?如今人家生病伱却不去,白天跟着罚跪岂不白折腾了!”
“你要做戏就做全,难不成因你爱护幼弟,老爷子还真罚你不成?”
“要我说罚你也是好事,至少也能让文武百官看看,你睿王是何等……”
听着妻子喋喋不休,朱景渊忍不住起身说道:“停停……我去可以了吧?”
陈芷笑了笑,随即吩咐道:“来人,给王爷更衣!”
睿王夫妻更衣入宫时,得知消息的太子朱景源,也带着元春往宫里去了。
虽不是正妃,但在东宫几位妃嫔中,元春出身高且神思敏捷,即使朱景源不喜欢也得带上她。
朱家众人都往宫里赶时,戴权已经组织好人手,打马出了东安门,直奔内城荣国府赶去。
此刻天色已黑,神都虽未执行宵禁,内城路上也基本没有行人,唯有五城兵马司的军队沿街巡逻。
连跑了十几分钟,戴权一行才赶到宁荣街。
东厂督公来了,贾家奴仆哪敢阻拦,连忙大开中门迎其入内。
脚步急促走进贾家,戴权站在荣禧堂内,将鞭子扔给了随行宦官,而后一掀斗篷坐上了主位。
看着恭候的贾家管事,戴权冷冷道:“你们家二房公子宝玉,赶紧请他出来!”
“是……是,奴才这就去传话!”
贵客登门的动静,很快惊动了主事荣国府的贾政,此刻的他还未睡下,匆忙套上外袍就迎了出来。
“不知戴公公光临寒舍,在下有失远迎……恕罪恕罪!”
即使面对荣国府的主人,戴权依旧没正眼瞧人,只是把玩着手中的小葫芦。
小心翼翼走到戴权身边,贾政问道:“不知公公深夜光临,所为何事?”
“今日十三爷罚跪,晕倒之后沉睡不醒,口中念着你家二公子宝玉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