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他平生以来何曾受过这等屈辱?何况还是在这等大庭广众之下?
可利害关系,他又着实太清楚:这许平小人得志、位居高位,连自己的恩师周侗这等老英雄都要暗害,岂非正是大奸大恶的祸国殃民之徒?
眼下,事情又着实是由于燕青鲁莽而起,自己无论怎样都不占理,就凭“许小人”这等奸邪之徒的心性,只要自己主仆两人真被押进了皇城司大牢,那,当真就别想再活着出来了。
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好汉,更不会吃眼前亏,先平平安安走出汴梁回了大名府再说。
只要平安回去,就一定有办法再回来找这许平小儿算账!
卢俊义心中就是这么盘算的,所以哪怕心中屈辱已极,可他求情的话音落地后,硬是跪在那里再不多说一句话,也再一动不动。
“哦,原来当面就是大名鼎鼎的卢大员外啊?我当是哪路英雄豪杰呢。”
王虎此时却不咸不淡的冷淡回道:
“不过卢大员外啊,你们久居大名府,可能是在那里威风凛凛惯了,不知这京师汴梁,实在是非同大名府那个去处啊。”
既知许平心意,王虎这时应付起来也就完全好整以暇,一边逗弄着卢俊义又一边煞是公事公办、大义凛然。
同时,他当然也想借此敲打敲打大名府过来的人:
“所以,卢大员外呀,不是王某不给你这个面子,而实在是,官家天威在上,大宋律例在案,实在无可徇私呀!”
“你们...”燕青此刻只感觉更是恼恨已极,几乎又要冲口而出,破口大骂,可看着还跪在那里帮自己“恕罪”的卢俊义,硬是把话给憋了回去,眼中不争气地扑簌簌流下泪来。
“好,好。”卢俊义听闻此言,虎目中眼光陡然一寒,但这点寒芒又转瞬即逝。
他默默站起身来,一字一句道:“那,便悉听两位大人尊便罢,卢某跟着走便是!”
他从头至尾都未曾抬起头看任何人一眼,此刻,亦然。
“呵呵,果然不愧是大名府大名鼎鼎的卢员外,当真豪情干云、磊磊落落,王某佩服。”王虎此时这番话是衷心说出的,所以连语调也变得柔和了许多。
许平在一旁瞅着,也是望着卢俊义暗自点点头。
“来呀,把这两个逆徒给我带回大牢去,待我回去之后亲自审问。”
“是,大人!”
探事卒们再次领命。
随后,三五个人押解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