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首先想到的,竟然是这个吗?
宁曦抿着唇,控制着声音尽量平稳淡定,“王爷可想为自己报仇?”
景瑢似是没听懂,“什么?”
“那位,对你赶尽杀绝,王爷心里可恨?”宁曦看着他,暗暗咬牙。
她眼神复杂,浓烈的杀气下还藏着些哀怨。
不是对他遭遇的同情,而是理解他处境心境的共情。
她哪来的仇怨?
“他……是有苦衷,我能理解。”景瑢躲开她的眼神,笑道。
“理解不代表不恨,若你真的恨,我可以帮你,你只说想还是不想。”
她并非逼他,而是她有种感觉,景瑢对皇帝的大抵是恨透了,才能面无表情毫无顾忌地演戏。
“宁曦。”他忽然唤她的名字,神色颇有些认真,“你能先告诉我,你与景怀瑜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?”
“你们之间,可也有什么抹不掉的仇怨?”
“你……你会杀了他吗?”
宁曦对上他试探的眼神,第一反应是想跑,他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来?
“我……”
“我同你交心,还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。”景瑢轻声道。
宁曦抿紧了双唇。良久,她松开剑柄,紧张下无意识地握住腰间的红玉佩,“是,我想杀了他。”
她说的是想,不是一定。
顾忌景瑢和他之间的血缘关系,她不敢说得太狠。
她以为景瑢会诧异,会惊惧,会生气,然而他笑了。
一双桃花眸笑成一条朦胧的线,眼尾上扬,皮肤挤出一条细长的纹路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我不恨他,真的,他与我来说只是陌生人,同旁人无异。”他,自然是皇帝。
似乎是报答她的真诚,景瑢回馈了同等的实话。
然而直到宁曦回了王府,也没想明白他在高兴什么。
红玉佩上潇洒的白字时刻提醒她,今日的一切都不是梦。
【七十】
从她离开安王府的那一刻,暴虐值就径直降低了十五,变成七十。
他是真的高兴。
可高兴什么呢?高兴她想杀人?还是高兴她想杀景怀瑜?
她现在已经不敢把景瑢看作还没被污染的白纸,显然,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,他就已经有了暴虐杀人的倾向。
她还是倾向于第二种原因,此前她提及要杀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