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不是这本?”方箬询问,目光落在书册封面上的涂鸦的时候,不禁笑了起来,“你画的?”
只见封面上画着两头肥头大耳的猪,一头正骑在另一头身上。
裴修安神色略有些窘迫,慢拿了过去,“那时候才两岁。”
“两岁就能画的如此栩栩如生,裴公子厉害啊。”方箬戏谑说。
裴修安拉着方箬坐在旁边的凳子上,反驳道:“我看过你给姚大人的画,那才叫栩栩如生呢。以前怎么不知你的画工如此了得?”
方箬显摆说:“何止是画工,我会的多着呢,以后再慢慢跟你说,你赶紧看看上面有没有羌州的记录。”
这本书更类似杂物志,上面写的多是一些与众不同的风俗习惯,例如有个地方的人以黑牙齿为美,越黑代表着越漂亮。再例如黎国有个地方,是男子在家带孩子做家务,女子反而要外出种地上山打猎之类的。
“我看他这写的虽然凌乱,但大概是从黎国西南部往东北方向写的,羌州应该是在西北的方向吧?”方箬问。
裴修安点头,继续往后面翻看。
晚间的风从窗柩闯入,吹灭了桌边的灯。
方箬起身道:“我去拿火折子。”
裴修安拉住方箬,将她按在凳子上,“你坐着,我去拿。”
即便是在黑夜中,裴修安依旧很快就找到了放火折子的抽屉。
“我想跟你一起去羌州。”方箬突然说。
裴修安蹙眉,“不行。”
方箬的手指扣着书角,沉思说道:“你还记得你当初来京都的时候我们说的话吗?”
裴修安如今能想起来的都是一些细碎的片段,主要都是在西河村,至于来京都之前的那些记忆,他都很模糊。
没听到裴修安的应答,方箬又道:“我说过,如果你回不来,我就不等你了。”
裴修安的手掌微微颤了一下,火折子里面的碎末星子落在了手背上,裴修安吃痛,刚想拍掉,又听方箬说:“这句话放在现在依旧有效。”
“半年,我顶多等你半年。”方箬抬眸看向裴修安,那双黑褐色的眸子在火折子微弱的光亮中微微轻颤。
裴修安将油灯重新点燃,屋里又恢复了明亮。
“好。”裴修安应下。
方箬无趣的说:“你每次都只会说‘好’吗?你就不能保证说你一定会回来吗?”
“算了,不说那些了,你赶紧把灯拿过来,我帮你找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