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箬离开了院子,然后快步去了前院。
“大哥!”方箬进厨房喊道。
皮老大正在舀热水,闻言回头看了眼,“怎么了?这么急匆匆的?”
方箬压低声音问:“最近师父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?咱们家的衣服还是给前面的许家娘子浆洗吗?”
皮老大闻言正色问:“怎么突然问这个?苏先生怎么了?”
方箬平日在家也是闷头赶稿子,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外面,她也没能时时刻刻的盯着苏情堂,于是就将自己发现血迹和刀的事情告诉了皮老大,希望他在家的时候能够多注意一些。
皮老大听完震惊不已,“我说苏先生的身体怎么越来越差,按理说他现在吃的穿的用的都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,正常人都应该越来越好的,可是他却相反,越来越虚弱了。”
“可他清醒的时间比以前长了。”方箬脱口说道。
话音落,一道思绪快速闪过脑海。
方箬感觉到了什么,心头瞬间涌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矛盾。
她总是想让苏情堂清醒,想让他变得正常,可如果清醒是痛苦的,正常是无尽的折磨呢?
这世上真正快乐的人,恐怕只有**吧。
“方箬,怎么了?”皮老大问。
方箬摇头,“没事,我想回屋歇息一下。”
“我让你五哥给你把热水提过去,这大半个月你们怕是没睡过一个安稳觉。”皮老大叹息说,但好在那人不是裴举人。
*
数日后,方箬去鱼子口跟孙来福打听了一下板桥镇那边的消息,据说钦差大人已经将那些山匪一网打尽了。
足足抓了二十几号人,又过了两天这件事才在定阳城沸沸扬扬的传开了。
至于那位谭县令和他手里的衙差,非但没有定罪,反而因为帮助了钦差大人剿匪而得到了赏赐。
“荒唐,真是荒唐啊。”刘剑虹笑着,狠狠灌了口酒。
方箬因为有心理准备,落差倒是没那么大,只是没想到那姚青锋看着拽的三五八万的,竟然一点用都没有。
“算了,这也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情,往后我们俩要是再经过板桥镇,得捂着脸才行。”方箬半开玩笑的说道。
刘剑虹愁啊,“这跟你是关系不大,可跟我关系大,我的粮食还得从那边运过来呢,多雇人手又是一大笔钱。”
“我问你,付夫人没跟你说让我还钱的事情吧?”刘剑虹小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