义州嘴唇嗫嚅着,不敢去看裴修安。
裴修安袖中的手掌指节泛白,脖颈上的青筋跳动着,就像是马上要喷发的火山。
就在大家都以为他要发怒,吓得纷纷避让的时候,裴修安却一言不发的解开毛驴的缰绳,兀自往外走去。
刘义州拿不准裴修安的心思,也不敢冒然开口,只能一路跟着。
付小琴追上问:“你要去哪里?”
村民跟在后头,窃窃私语,都道裴修安素来脾气好,而且读书识礼,应该是知道此事跟他们无关,所以不会迁怒于他们。
抱着这样的心思,大家也没了方才的惧怕,反而试图跟裴修安攀谈起来。
有人提议说:“既然裴家的房子塌了,不如干脆拆了重建,咱们大家伙有钱出钱,有力出力,怎么样?”
“这个好,裴举人可是咱们西河村出的第一个举人,指不定以后还能考上状元当大官呢,这未来大官的府邸怎么得也要青砖黑瓦才能显出身份对吧?”
大家纷纷应和着,反而聊的是不亦乐乎,丝毫没意识到裴修安眼底的阴沉。
一直到众人跟着裴修安到了村里的祠堂。
“对对对,这么大的喜事是该跟你爹娘说一声。”刘义州瞧着跪在供桌前面的裴修安,连连点头赞道。
但下一瞬他神色就僵住了,只见裴修安起身之后竟是直接将裴家二老的牌位从桌上拿了下来。
到这时候大家还心存侥幸的想着,许是裴修安觉得牌位脏了,想要擦一擦的时候,裴修安竟是将两个牌位收进了箱笼里。
这下刘义州等人终于慌了,刘义州急忙上前拉住裴修安,笑的比哭还难看,“贤侄啊,你这是干什么?你爹娘在这里多少年了,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商量,你咋还惊动他们啊?”
一直沉默的裴修安终于肯抬眼
看向众人,他们几乎都是看着他和荧荧长大的,可事到临头竟然全都眼睁睁的看着方箬和荧荧受辱,且事后毫无愧疚之心。
今**是回来了,倘若没回来呢?倘若没有高中呢?
裴修安无法想象当晚的方箬和荧荧是遭受了怎样的羞辱,又是抱着何等决绝的心情离开了西河村。
裴修安只后悔自己走的时候未曾将她们安置妥当,回来的时候又耽误太久。
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面孔,裴修安想怒叱他们承了父亲的恩情却不知回报,也想质问他们为什么当时没有出手。
可每每话到嘴边,裴修安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