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荧低声抽泣着,趴在方箬背上哭着哭着就睡着了。
可能是因为两人比较重,也可能是因为方箬这一次走的更加谨慎,所以两人很快就过了河。
方箬在河对岸朝着福伯晃了晃灯笼,示意自己平安无事,福伯可以回去了。
福伯招了招手,眼见那灯光越来越暗,直至看不见才满脸担忧的转身回去。
他只能送方箬到这里,因为钱家还需要他护着。
......
弯曲的山间小道上,那一盏灯光明明晃晃,两个叠在一起的人影就像是一只笨重的山龟,慢吞吞的往前走着,越来越慢,越来越慢。
方箬咬着唇,却再也感觉不到痛楚,只觉得麻木,脑子里什么想不起来,就像是上了发条的玩偶一样,木讷的往前走着,不能停,也不敢停,因为一旦停下来就再也走不动了。
“......但见她泪湿了淡白梨花面,但见她愁损了轻盈杨柳腰......我也是严亲下世早......”
耳边传来唱戏的声音,断断续续的,就跟她一样,仿佛下一瞬就会断气。
到了,快到城门口了。
这一刻,方箬没觉得害怕,只觉得松了口气,因为这说明她没走错路,说明很快就要到城门口了。
疯乞丐如往常一般大晚上的在破庙里吊嗓子,手里的面具宛若他另一张脸,一旦带上整个人都变得正常起来,若能忽略他的破锣嗓,谁见了不赞一句,好身段。
“光~”疯乞丐拖着戏腔,踱步走到破庙边往外看,隐约间只能瞧见雨中有一个奇怪的人影。
疯乞丐心中好奇,连面具也没来得及揭下就朝着路边小跑过去。
“哎呀~竟是个姑娘家~”疯乞丐突然从路边窜出来,指着方箬咯咯笑道,脸上的面具狰狞可怖。
“鬼呀——”
方箬惊叫一声,连带着裴荧一起摔在了泥地上,整个人也陡然惊醒,慌忙爬起来戒备问,“你是谁,你想干什么?”
“小生瞧姑娘面善,我们可曾见过~”疯乞丐好奇的歪着头笑问。
方箬深深吸了口气,举着灯笼打量着,顿时气的抓起泥巴砸向了对方
,“你他**有病吧,亏我天天给你放包子,你竟然在这时候吓我,早知道不如喂了狗!”
方箬怨恨的瞪了眼对方,爬起来就要离开。
“哦~是你啊~”疯乞丐迈着小步伐,不紧不慢的跟着方箬,脚下几乎没声音,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