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吃着,楼上传来惊呼声。
“行啊伯生兄,我就知道你爹是嘴硬心软,还不是给你买了!手感如何?待会儿让我也试试。”钱符的声音大的整个驿站都能听见。
随后就见许伯生和钱符从楼上下来,后面还跟着几个同样家境不错的同窗。
瞥见裴修安也在,许伯生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,好心情少了一大半。
钱符劝道:“咱们去里面吃。”说完从腰上拿出一个折扇,故意扇了扇,“这里臭不可闻!”
驿卒忙过来请几个去里面坐,生怕这些书生起冲突。
“什么玩意儿。”广平嫌恶道。
一旁的同窗低声问:“你们注意到没?”
“什么?”
“钱符的扇子,其实我也有。”那人说着,从怀里拿出一纸折扇。
裴修安原本并未注意,直到那人将扇子打开,熟悉的字迹落入眼底,那是方箬的字。
“荷叶生时春恨生,荷叶枯时秋恨成;深知身在情长在,怅望江头江水声。”广平念完,惊叹说,“好诗啊,想不到李严兄还有如此大才!”
李严苦笑说:“你就别取笑我了,这不是我写的,这扇子是迎月楼的庭芳姑娘给我的。”
王克俭闻言眼神霎时变得尖锐,握紧了袖中的手掌,似笑非笑说:“看来李严兄这是抱得美人归了啊。”
李严耳根有些微红,轻咳一声道:“重点不是这个,重点是钱符怎么也有?”
“实不相瞒......”有人举手嘿嘿笑道,“我也有。”
众人哗然,纷纷催着那人也把扇子拿了出来。
裴修安看了眼,依旧是熟悉的字迹。
“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字迹有些眼熟?”广平摸着下巴,突然问。
裴修起身,催促着几人说:“时间不早了,该收拾收拾出发了。”
“哎呀,马上太阳都要出来了。”旁边同窗哀嚎一声,其他人纷纷叼着馒头去找驿卒买干粮。
字迹的事情就这样被糊弄了过去,裴修安兀轻叹,她到底做了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。
*
第三次了。
连续三天方箬都在村口撞见了付小琴。
第一次见她,满脸红疹。
第二次见她,脸都要烂了,连着脖子上都是。
第三次见她,坐在大河边哭的跟个泪人一样,要不是方箬喊了一声,她指不定已经跳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