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苦连累别人。”
方箬心里一阵堵得慌,“我回过娘家了,可是我爹娘却要把我卖去窑子,我不肯他们就要打死我,我也是实在没地方去了。”
“那你也不能住人裴家啊,这没名没分的像什么样子,修安现在好歹是个秀才,往后当了举人做了官,你还要跟着他不成?”
王婶也没了好脾气,在她看来方箬就是癞**想吃天鹅肉,一个被合离的女人竟然还想攀附裴秀才,人家裴秀才只是穷了些,即使往后娶妻也轮不到她啊。
“这是我跟裴秀才的事情。”方箬不悦道。
要不是看在对方好歹算个长辈,裴家兄妹又对她敬重有加的份上,方箬高低也要回骂两句。
见方箬竟然还顶嘴,王婶顿时就拉长了脸,指着方箬说:“你在这里站着,不许进我家门。”
“不进就不进。”方箬嘀咕,也有些怨气。
屋里。
裴荧正在竹床上酣睡着,旁边是同样睡得四仰八叉的王婶的儿子石头。
看着裴荧脸上还未干掉的泪痕,裴修安脸上拂过歉疚,眼底的漆黑犹如化不开的浓墨。
王婶跟进来,劝说说:“修安,你老大不小了,想娶媳妇婶子我也能理解,但你找谁不好,怎么就找她呢。你家现在是穷了些,但是只要等你考了举人,再谋个差事,还愁没姑娘嫁给你吗?那刘老三就是个混账东西,虽说他们是合离了,但如今人家想闹谁也没法子。唉,你听婶子一句劝,赶紧让她走吧。”
裴修安没有说话,垂眸间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“哥?”裴荧**眼睛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。
裴修安揉了揉裴荧的脑袋,“哥背你回家。”
月上柳梢,河边传来阵阵蛙鸣。
裴修安背着裴荧走在前面,每一步都走的很稳,仿佛走过了千百次。
方箬跟在后面,深一脚浅一脚的,林中光线昏暗,有时候稍不注意就踩进了沟里,等抬起脚的时候,裴家兄妹已经走远了。
方箬鼻子酸涩,有些委屈,更多的却是茫然和无措。
回到竹屋,两人都没说话,只各自忙了起来。
裴修安点了个火把架在墙上,然后开始收拾满屋的残局。
方箬将买回来的米面都一一放好,又往灶膛里烧了把火,打算将那半只烤鸭稍微热一下,免得吃了拉肚子。
“哇,好香!”裴荧用胳膊撑着灶台,兴奋道,“方姐姐,这是鸡肉吗?好香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