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向东来到门前,隐约听到钱亦文在和王彩凤说话。
只听钱亦文说道:“嫂子,你俩也真是拼了!
“周师傅都多大岁数了,我听英子说他一边看场地还一边收工友们的脏衣服。
“洗一件才五毛钱,还把你俩累够呛,何苦呢?”
王彩凤叹了口气说道:“钱总,自打他去了工地,我来了药厂后,日子是宽松了很多。
“可是,总不能只想眼前,不虑后事啊!
“一丫一小,孩子都十好几了……
“将来我们俩走的时候,啥也没给留下,孩子不怨我们,外人不也得说我们没正事吗?”
钱亦文重重叹了口气:“可也不必这么拼吧?
“可怜天下父母心哪!”
何向东举手敲了敲门。
再不敲,就成了偷听敌台了……
“请进。”
何向东走进屋来,周嫂子起身说道:“钱总,你们聊吧,我先回去了。”
钱亦文招手说道:“嫂子你坐,咱俩的事儿还没说完呢。”
何向东一边落座一边想,这是意思还没传达到位吧?
非得让我听个全套的?
何向东坐在那儿又听了一会儿,钱亦文的套路渐渐清晰。
周嫂子对儿女未来的担忧,是在提醒何向东,凡事得替儿女想想。
何向东想,穷也一生,富也一生。
无论贫穷富有,都是赤条条来,又赤条条去。
而且,自己这些年省吃俭用的,给小翠儿准备的嫁妆,在同等人家里,也不算次了。
况且,自己还能再帮衬她几年……
就周嫂子这点故事,能改变我的想法吗?
想让我认他,不可能!
就算我能,姐姐何维本也不能答应。
周嫂子被钱亦文一顿数落,话语渐疏。
最后,钱亦文终于准备把话题移到何向东身上:“周嫂子,你们自己家的事儿,我本不该多说。
“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吧。”
王彩凤抬眼瞄了钱亦文一下,没反驳。
自顾嘀咕了一声:“你家孩子小,还要啥有啥,你哪能体会得到……”
王彩凤的声音很小,小到大概只有身边的何向东能听得清。
钱亦文盯着何向东看了两眼,正式转换了话题:“何姨,松井先生又来了。”
何向东低头说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