祖教授的话,钱亦文深知其意。
一个好中医,得具备摆个地摊儿就能算卦的本事,不然做不到明察秋毫。
可是,这还远远不够。
钱亦文笑道:“祖教授,高抬我了。
“就这一个辨症和脉相,没个十年八年,怕是都学不到您的万分之一。”
说到这个话题,钱亦文问道:“您是学了多少年?”
祖教授说道:“多少年?
“这么跟你说吧,四代嫡传,父子相承……
“就这么教,我们哥仨才学成了我一个。”
钱亦文想,这是爹教儿子,还这样呢。
要是跟别人学,再留那么一小手儿,你想想结果会怎么样?
说着话,姜春妍和小翠儿拿了药,喜滋滋地回来了。
祖教授给姜春妍说着服用方法:“你这药也是两样……
“这个,是煎剂;
“这个是薰耳朵的,每晚放在耳朵里……”
小翠儿听得有趣,插话说道:“有意思,真有意思!
“既能治病,还听不着别人说话,能睡个踏实觉。”
老先生瞄了一眼小翠儿,幽幽自语道:“你们这俩孩子,匀乎匀乎,多好……”
交待完用药方法,祖教授开导起姜春妍来:“遇事往开处想,别总跟自己过不去。
“再好的药,也治不了心病。
“仔细想想,人生一世,最大的事情不过生死。
“自己的身体都不行了,说别的有用吗?
“有啥话,别憋在心里……跟家人、朋友说说。”
随手一指小翠儿:“跟她学学……”
姜春妍抬头问道:“跟小翠儿姐学……学啥?”
小翠儿说道:“哎呀!先生说我没心没肺……”
姜春妍没再言语,但在心里却有了打算。
有些事儿该忘就得忘,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去奢望。
小哥哥是喜欢过自己……
可替他想想,亲眼目睹了自己犯病时的状态,他哪能承受得了这个?
谁敢拿这个来赌一生?
“车里还有没有烟了?”祖教授笑着问道。
“有……有……”
一边往出走,祖教授一边笑道:“咱俩还真有点意思。
“抽烟的不备烟,不抽烟的却在车里放着一盒‘华表’……”
钱亦文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