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有杨铁腿对过往的怀念,又是他在福利制药厂位置的象征。
粗暴地一概处理,把这铁架子和铁砧子从福利制药厂删除,对杨铁腿来说,除了代表着一个旧时代的结束,更多的,是他自己被否定了。
留下来,至少是一种心理上的安慰……>
“我看,还是拿走吧!”杨铁腿狠狠心说道,“这玩意儿一摸一手锈……”
李二臣贴紧了钱亦文的思路说道:“除除锈,刷上油漆,不影响啥。”
钱亦文扫了李二臣一眼,没发表意见。
心里却在想:铁砧子刷上油漆,那还能行使他的职能了吗?
这和人穿衣服是为了好看,可不一样。
不对,有些人干的活儿,穿上衣服就干不了……
比如,老边头儿出酒糟的时候,不光膀子,他就不会使那股劲儿。
自感思路跑偏的钱亦文,赶紧拉回话题:“杨厂长,咱现在的工资标准是多少?”
杨铁腿说道:“那些从建厂就在的,已经涨过两回工资了。
“就像她,现在都开四十五块二了。”
杨铁腿一边说,一边指了指媳妇儿的背影,接着说道:“这在咱们县,可算是挺高了。
“小姜来得晚点,也能开到四十块……”
钱亦文在心中算计了一下,五年一涨,这厂子已经存在了十多年了。
琢磨了一下,钱亦文说道:“我准备把工资标准标准调整一下,就按十块钱的标准降一降……”
“啊?”杨铁腿愣在了那里,“那你刚才说的,不都白说了吗?”
钱亦文说道:“杨厂长,你听我把话说完。
“大伙儿这么干,没个奔头儿。
“不如把产量和工资挂钩,多劳多得。”
正在忙活着的工人们,大多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。
事关自己命运,不打起精神来不行。
杨铁腿的媳妇儿的头,也歪向了一侧……
“你打算咋办?”杨铁腿迫不及待地问道。
钱亦文说道:“杨厂长,有现成的经验可以借鉴……
“三省制药是按班组计件,生产保肝片的流水线上,那些不加班的每月都能多拿二十块钱。
“肯加班的,都能拿到小三十块呢。”
杨铁腿琢磨了一下,说道:“那是赶上沪城出事儿了,生产的多。
“平时能生产那么多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