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爷摇了摇头说道:“他倒想脱个净身,谁能来接呀?”
环顾自己的车间,钱亦文有点不安心了。
他手里的合同,虽然还有好几年的期限。
可是,这些房子可都在一本大账上记着呢。
一旦三十六厂有大变动,收回都是小事儿。
万一有人较起真儿来……
“担心了?”大爷看出了钱亦文的顾虑。
钱亦文点了点头。
“没啥好担心的……”大爷说道,“钉是钉,铆是铆,办哪一步咱都有手续,你怕啥?”
钱亦文说道:“大爷,我怕的是到时候人家就不那么说了。
“你想,毕竟就咱这关系,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。
“就算是没啥事儿,到时候折腾我个三五个月的,也犯不上啊!”
大爷歪头想了想,说道:“回来的吧,咱一块想个办法。”
钱亦文点了点头,目视前方,心里却在核计着事情该怎么办好。
……
柞树沟,正是一年中最好的光景。
林久胜坐在大爷的小菜地边上,正抽着闷烟。
孙女一走,心里总是空落落的。
要命的是,自打走了之后,就给家里回了一封信。
寥寥数语,简述了到了燕京之后的情形,再无其它。
林久胜试着从中提炼了一下,就一句话——一切都好。
一个小姑娘,孤身在外,要说一切都好,谁能信呢?
准是怕家里惦记,有事儿也不和家里说。
一抬头,林久胜看到了远远开来的车。
他知道,这又是阎春生拉着老头儿来收菜了。
不对!怎么两辆车呢?
等到老头儿牵着钱多来到近前,林久胜站起身来问道:“老哥,今天咋来的这么早呢?”
大爷说道:“今天我们回三合堡,就走的早点。
“顺便到这看看,有没有啥能摘点回去。”
“你侄儿来了?”林久胜问道。
“来了。”
林久胜听了,转身朝院子走去。
大爷心中奇怪,每回来他不是都帮着忙活一阵儿的吗?
怎么今天还偷上懒了呢?院里,英子从车上拎了一条五花肉下来,递给了赵奎中。
“姐夫,晚上和边叔改善改善伙食。”英子说道。
赵奎中笑道:“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