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硬按在家里,这话他能说吗?
严重和他的思维不符啊!
想了想,钱亦文说道:“我看,还是把父母、家人都聚到一块儿,好好劝劝吧。
“家里人的话,怎么着也比外人的强。”
林久胜长叹一声:“唉……哪还有父母!
“她爸,修东风水库的时候,没了。她妈,没转年就改嫁了。”
钱亦文抬眼看了看哀伤满眼的林久胜,不知道说什么才好。
改嫁了,那不是还有妈吗?怎么能说是没有父母呢?
“她妈不管她吗?”想了半天,钱亦文问道。
林久胜哼一声,说道:“她倒是想管,可小青儿恨着她呢。
“说要不是她爸吵完架赌气去干活儿,也不会被石头给砸死。
“她妈来看她,都不给她妈好脸子看,更是年八辈子都不去她妈那儿一回。”
这话一说出来,大家都沉默了。
看来,林久胜和“林小姐”,也都是苦命之人……
沉默了一会,林久胜一举杯说道:“说这个干啥,怪扫兴的!
“来,喝酒。”
本想着放下这一沉重话题,可林久胜一杯酒下肚后,两行清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。
孙女不听话,倒不算什么大事儿。
孩子大了,有几个听话的?
再挺些年,等她有了孩子的时候,她就啥都明白了,自然也就听话了。
可活蹦乱跳的儿子,说没就没了,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,哪是那么好受的……
抹了把脸,林久胜说道:“有点喝猛了!我先回去躺一会儿。”
说完了,抓起身边的破军帽,朝着那娘俩消失的方向,追了下去。
孩子再怎么不听话,也终究还是得在心里头惦记着……
赵奎中看着林久胜的背影,叹了口气说道:“也是个苦命人……”
钱亦文问道:“林场长他儿子是咋回事儿呀?”
赵奎中指了指王成子说道:“问你三姐夫吧,他和这帮人混和。”
钱亦文一边看向王成子,一边想:这嘴涝的人,也有不少好处。
<嘴涝:能说。涝,大约有口若悬河、满嘴唾沫星子的意思。>
王成子放下筷子说道:“听说,他儿子那天刚跟媳妇儿干完仗,两口子说好了第二天去打离婚。
“到了工地上,像没了魂儿似的在那傻坐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