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,四凤子兴奋到难以入眠。
上铺,喝了酒的老王,早鼾声如雷。
钱亦文闭着眼睛,两手平搭在胸口,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了。
四凤子睡意全无,索性坐了起来,一包一包地折腾起来。
一边一样一样地看着,一边拿本子记着。
“写啥呢?”钱亦文从上铺探出了头儿。
“姐夫,你没睡呀……”四凤子一扬手里的本子,“我把进价得记到心里,到时候省得出错。”
钱亦文翻身坐起,探身看了看四凤子的货,说道:“进价和你的批发价,得差两三倍,你还怕卖赔了呀?”
“那也不能明明可以多挣,咱挣少了呀!”
“嗯,有道理。”钱亦文一边说着话,一边瞄了一眼睡得相当投入的老王,“四凤子,你把那个小包给我,我找点吃的。”
四凤子拿起包来,刚要往上递,又拿了回来。
“姐夫,你坐那得低着头吃,那能咽得下去吗?下来吧。”
小舅子媳妇儿还不错,怕噎着他。
钱亦文一边想,一边双脚落了地,远远地坐在床铺的另一端,开始翻起老王的包。
找出两罐啤酒,又翻出点花生、瓜子,钱亦文和四凤子聊起生意经。
“这条牛仔裤,多少钱?”
四凤子瞄了对面铺上的人,神秘地说道:“姐夫,才七块六!”
“七块六?”钱亦文想,这也是大钱了,“那能卖多少钱?”
四凤子说道:“我有一条一样的,花了三十块钱呢。”
快一个月工资了……
果然,女人对自己下手都狠!
四凤子寻思了一下说道:“姐夫,到家你赶紧给小飞打个电话,问问那几包托运的得啥时候能运出来。那里边,还有更便宜的呢!”
钱亦文问道:“太便宜的,行吗?可别再因为质量不好,失去了回头客,就得不偿失了。”
“不能!”四凤子肯定地说道,“小奚说,质量差点,有质量差点的价格,买的人也心中有数。”
小奚说……
怎么又扯到她那儿去了呢?
四凤子一惊一乍地说道:“不提小奚我都忘了,她买了一包牛肉干,还有槟榔,放我这了。”
钱亦文问道:“你还嚼槟榔?”
四凤子递过那包东西:“不是给我的,给你的。
“她说,见你在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