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认识认识。”钱亦文赶紧也把酒杯端了起来,“叔,十五那天你去我家,戴了个大狗皮帽子,把脸挡去了一半儿,刚才还真没认出来。”
董长贵问道:“你咋还去过他家?”
“元宵节那天,去三合堡扭秧歌,去过一回。”那人嘿嘿一笑,说道,“听李得富说,你这姑爷干得可是不错呀!”
“还中,也就一般吧。”
董长贵的话,谦虚中带了几分得意。
举起杯来,董长贵说道:“老哥几个,咱们都是一个草台班子混过的人,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。“到正日子那天,够不够热闹,可就全靠你们几个了。”
喇叭匠子说道:“那还用说!董站长,你就放心吧,咱这帮人,都是你带出来的。你儿子结婚,咱还能不卖力气?
“你这儿媳妇儿是离得近,要是离得远,就算是按着老规矩,七里接八里迎,咱都能给你整得明明白白的。”
董长贵听得高兴,又是满满喝了一杯。
钱亦文坐在一旁看着,心想:好久没听老丈人唱二人转了,印象中还是上学的时候看过一次。
自打儿女长大**后,老头儿就不再登台了。
由此可见,老头儿似乎也不算是一个放得开的文艺工作者,凡事有所顾忌。
就算是当年唱戏的时候,董长贵的二人转,和别人也略有不同。
坚持着老腔老调不说,上台后,也不像其他人一样,和搭档什么都说。
那套“台上无大小”的规矩,他不认同。
那种即便是和兄弟媳妇儿上台,也要不管是哪儿寻机摸上几把的事儿,他是干不出来的。
钱亦文记得,前世,他曾在盛京接待过南方的的客人。
客人只在电视上看过二人转,想着能亲临现场看上一眼。
这一场戏,把钱亦文整得彻底没了面子。
人家带着家小,这台上是一句唱词儿没有,干说了一个小时的荤段子。
说的那些话儿……让他如坐针毡。
好容易找了个机会,带着人逃离了现场后,客人给了一句中肯的评价:“这不就是不能在电视里播的脱口秀吗?”
如此看,老丈人这个文艺工作者,又是值得敬佩的。
一一嘱咐过后,老董头儿又和李大知客商量起细节来。
从送亲的车给多少钱,到给送亲的人中有多少小孩子,再到什么样的客人安排谁去陪着喝酒,谁的毛笔字好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