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耿头儿说道:“爸,咱不说方丽丽,就说我姐夫。人家干的那不也是私营的买卖吗?你们不是也老是夸人家干得好吗?”
钱亦文一听,这是非得要带上我呀!
“你姐夫?你姐夫当年要是一直放着电影,混上个三两年,家里再给整到大队去,甚至是像那个王胜利似的,给整到镇子上,他能走上这条道儿吗?”
老耿头儿回头问钱亦文:“她姐夫,你说,是不是这么个理儿?”
钱亦文礼貌性地胡乱点了点头。
大过年的,他不想呛着老头儿说话。
也许,真如老头儿所说的那样,前世没那么多的变故,他的人生道路会那样一直平淡下去。
可是,以他现在的思维,老头儿的说法,他是怎么也无法苟同的。
饭桌上,场面一度尴尬。
几个老头儿老太太,根本意识不到他们所坚持的是错误的。
想让他们同意耿秋凤拿着结婚的钱、放弃工作、去做买卖,这等于是同时捅了三个马蜂窝。
耿秋凤这边,还可以妥协,或者说如果老人一定坚持,那她只好屈服。
这,有没有可能是对一个商业精英的扼杀?
钱亦文知道,再说下去,怕是这顿饭就吃不好了。
于是笑着开口说道:“讨论了半天,也没个结果,都把喝酒给耽误了。树果,把酒倒上,咱们干一个!”
一杯酒下肚,他对耿秋凤说道:“四凤子,年轻人有点新想法,是好事。可是,老人的话,该听的咱得听。这可都是有多少年生活经验的人了……”
耿秋凤抬头刚要反驳,却见钱亦文盯着她又来了一句:“四凤子,还没上我公司去过吧?过两天有空了,让树果领你去看看……”
四凤子眼见着钱亦文说话的时候,朝着她挑了挑眉毛,于是闭上嘴巴,不说话了。
不说结婚的事儿,不说做买卖的事儿,气氛很快就缓和了过来。
这顿饭,也总算是没有掀起什么大波澜。
第二天,钱亦文一家回三合堡的时候,又来到了供销社。
看着耿秋凤无精打采的样子,钱亦文笑着说道:“这咋的,还记我仇了?”
“一点儿都不帮我们说话……”耿秋凤一边给英子拿出凳子,一边白了他好几眼。
钱亦文一脸委屈地说道:“我说了呀!那不是一直在说吗?”
“墙头草!”耿秋凤拿了两块槽子糕放在秤上约了约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