搞经济的,不光眼皮活,脑瓜也活。
徐支书、老茄包子、李贵芬、王老蔫子……这几个人里头,除了老茄包子实诚点之外,剩下的,哪个脑瓜子糠?
李贵芬,妇女主任,管着全村老娘们儿的肚子,又赶上现在政策这样,没点能水,没个好脑瓜,那可是既完不成上边任务,又得罪了一屯子人的活儿;
王老蔫子,走道从来不抬头。人不说“抬头老婆低头汉”吗?人家那两口子都占全了。别看老头儿蔫了巴叽的,那脑袋里头,全是道道;
徐支书,那还用说?
想到此处,李得富说道:“钱小子,算上我一个吧。种多少、种啥,等你定准儿了之后,给大伙儿都讲明白了,我再定。”
“行!”钱亦文高兴地说道,“感谢李叔的大力支持!”
“啥支持不支持的,乡里乡亲的,有好事儿相互想着点呗……”李得富说道,“我觉得能种点经济作物,总比年年苞米黄豆的调茬种收成多。现在这地儿呀,也没人上粪了,喂了几年化肥,都把地给喂馋了。一亩地少上二斤肥,他都不给你长够高啊!”
“嗯,那等我回公司看看,定个计划,看正月十四能不能把专家请来,给大家先上一课。”
“好好好……”李得富兴奋地说道,“到时候你可别忘了通知我一声!”
“放心吧李叔。你这儿人来人往的,信息灵通,我想瞒,怕是都瞒不了你。”
钱亦文说完后,众人哈哈大笑起来。
笑够了,钱亦文问道:“徐叔,刘忠托你的事儿,你给别人得咋样了?”
“啥事啊?”徐支书一愣神,接着皱了皱眉头说道,“他要指着我,那他就别想把房子卖出去了,我**还能挨家挨户去给他问一遍咋地?”
一旁的英子,瞄了钱亦文一眼。
钱亦文瘪着嘴笑了笑,说道:“徐叔,我觉得你得上上心哪。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嘛。”
“我……”徐支书刚要骂街,突然发现钱亦文的表情不对。
这家伙,还真要跟老刘家置气咋的?
那天第一次提这事儿的时候,他二大爷和四叔不都给他打破头楔(破头楔:说破坏性的言语)了吗?
他咋还往上赶呢?
住着那么大的房子,省城开那么大的公司,还有两个林场,哪缺这么一个一面青儿房子?
想了想,人家也不差那点钱儿,争个面子也不是没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