烂。
唯有孟小波一个人,臊得把头都快低到桌面上去了。
这是个什么姐夫?也太不正经了!
赶明儿,得抓紧改口叫哥。这么下去,可真是让人受不了……
饭后,四叔找出了几张黄纸,放在了炕上。
钱亦文凑近了一看,那上面模模糊糊的,有的上面有一个人形,还有的是一群人。
他知道,午夜时分,会有一个叫做“发纸”的仪式要举行。
只是,前世他完全对这些没有兴趣,都是老一辈子人在做,他从来就没伸过手。
有那功夫,出去整两把牌九,没准儿还能对付几块钱回来呢。
但是,现在他来了兴致,想要探个究竟。
“四叔,这个‘发纸’,到底是个什么意思?”
四叔瞅了瞅地几张纸,又看了看钱亦文,十分郑重地说道:“我跟你说,这个发纸的事儿呢——我也不知道。”
钱亦文眨了眨眼睛,心说四叔这是不知道,这要是知道,那指不定得啥气势呢!
四叔指了指外边:“问你二大爷去,他兴许知道。”
钱亦文的兴致上来了,拿起那几张纸,跑到了屋外。
二大爷正抱着一抱豆秸(黄豆的茎杆)走进院子。
四下看了看,找了个居中的位置,把豆秸放好,然后坐到石凳上抽烟去了。
“天黑了,把灯笼点起来吧!”二大爷冲着屋里喊道。
灯笼点亮,顿时满院通明。
钱亦文在二大爷旁边坐下来:“二大爷,你给我讲讲发纸是咋回事儿呗?”
“发纸,就是送神……”二大爷点着了一根烟,拿过钱亦文手里的那几张纸,“现在,这些说道都快被忘了。
“一般的人家,就是大年夜里拢堆火,赶在放鞭炮之前,烧两张黄钱纸,是那么个意思就得了。你问他是咋回事儿,他也不知道。”
钱亦文往屋里瞄了两眼,二大爷说的,不正是四叔吗?
“二大爷,那你知道吗?”
二大爷接着说道:“一年一年的,这各路神仙帮衬着咱们,咱都得好好侍候着。一年到头了,供奉一下,烧点纸,送他们上天。”
“你看,这张就是要发的纸……”二大爷拿出那张人头最多的,说道,“待会儿要烧的,就是这一张。”
钱亦文问道:“那其它的呢?”
“灶王爷,得贴到锅台后头……”二大爷说道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