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样,一袋子冻梨就便宜了小一块钱了。
想想也是,该买的都买了。过了年,谁还会买?
等到了元宵节,天气转暖,化淌水了就更没人要了。
买了点青菜,又在二大爷的明示暗示下,买了几斤花红,可也快到中午了。
大街上的人,渐渐散去。偶尔能见到几个匆匆来往的人,也都是手拎肩扛地往家赶的。
钱亦文想到每年初六那天,几个姐姐都会相约一起回来,家里的烟应该是不多了,便走进了供销社。
“二大爷,姐夫……”耿秋凤一脸疲惫,打着招呼。
看着一边拿货、收钱,一边还得忙着擦汗的耿秋凤,钱亦文笑道:“这大冬天的,能忙活出一身汗来,也是不易了。”
“唉……”耿秋凤叹了口气,说道,“年年这几天,可是要了命了。”
“树果不是早都放假了吗?他咋没来呢?”
“刚才给我把饭送来,就先回家了。一会儿来接我。”耿秋凤一指货架子上的饭盒子说道。
刚打发走一位顾客,耿秋凤又过来问道:“姐夫,买点啥呀?”
一边说,一边把凳子递了出来。
钱亦文摆手说道:“不累,站一会儿得了。”
“给二大爷的……”耿秋凤白了他一眼。
“嗯嗯……”钱亦文接过凳子,递给了二大爷,然后说道,“一条金葫芦,再来一条翡翠。”
趁着耿秋凤拿烟的时候,钱亦文往旁边的柜台扫了一眼。
咦!怎么没见着双眼皮子呢?
仔细一想,王胜利都去吉春了,她是断然不会再留在这地方的了。
付了钱,钱亦文说道:“你回去跟妈说一声,我俩年初三抱着孩子过来。”
“嗯……”耿秋凤答应了一声,又接着忙去了。
看着钱亦文的背影,耿秋凤突然醒悟过来。脸上一红,念叨了一句:“你叫你的妈,我可是还没到叫**时候呢。”
回到家里,正赶上纪兰凤在派发“压兜儿”钱。
形式上,压兜儿钱等同于后世的押岁钱,但这个押兜儿钱的象征意义,要大于压岁钱。
不必多,只要有就行。
十块八块也有,一块半块的也有,就是个形式。
无论你的兜儿里原来有多少钱,这个压兜儿钱是都要有的。
当然,压了一天就又被收回去的可能性也不排除,且可能性极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