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看,刚还说听我的呢,这一转眼就变了。”纪兰凤白了儿子一眼,“那你不是多余问我那一嘴?”
“妈,我小时候买鞭炮、买过年吃的东西,不都是在平安吗?我想再找找感觉……”
纪兰凤眨巴了两下眼睛:“找啥感觉?去年不也是在平安买的吗?”
钱亦文专注于路面,没接话。王秉春那副大**镜,遮去了他小半张脸上的悲喜。
英子见钱亦文的神情逐渐黯淡,疑惑地瞄了他一眼。
许是在心里想:去年,过的那叫年吗?
一车人都不说话了,钱多来了一句:“爸,我要尿尿!”
钱亦文一边小心地把车往路边靠,一边磨叨了一句:“人不大,你**事可不少。”
纪兰凤听了钱多的话,赶紧把怀里的钱珊递到了钱敏红的怀里。
一边褪下钱多外面的裤子,摸索着钱多棉裤上的那个小窟窿,一边冲着钱亦文说道:“咋的?你还能给他拿绳系上啊?说这话,就好像你不尿似的。”
“该……”英子捂嘴笑道。
“妈!你别老啥都说,这一车人呢……”钱亦文无可奈何地说道。
“一车人咋的?除了我和你媳妇儿,不都姓钱吗?”
老太太带孙子下车了,英子回头问钱敏红:“运成咋没跟着一起回来,车里也不是坐不下,挤挤也就是了。”
车门一开,一阵凉风袭来。钱敏红急着忙着拿小被子给孩子遮挡着。
“人家说是和同学有事儿,等到二十八才回来呢。”钱敏红说道,“我临走时候,跟我要了五块钱。我估摸着,八成是处对象了。”
“哟,那是好事儿啊!”英子说道,“姐,你咋看出来的?”
钱敏红说道:“以往都不跟我要钱,学校每学期发的补助,他都能往家拿点儿。这一突然要钱,你说不是处对象了,还能是啥?”
“都二十了,也处得对象了。下手晚了,该捞不着好的了。”钱亦文扭头看了眼英子,顺口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