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大家都消停了,回头瞄了一眼二大爷的眼前又多了个烟头,拿着笤帚和撮子,劲儿劲儿(一种有讨伐意味的态度)地走了过来。
一边走,一边说道:“跟你说多少回了,这不比家里,就是没个记性。造的贼拉埋汰的,来个人一瞅,你侄儿这公司像啥样子?”
孟小波紧走几步,接过了二大娘手里的笤帚和撮子。
“二大娘,我来吧。”
二大娘一边把笤帚和撮子往身后藏,一边说道:“我来我来,你哪是干这活儿的人……”
“二大娘,我在这闲着,也不能眼瞅着让你干活儿呀!”
孟小波说完了这话,不知怎地,脸竟不自觉地红了。
二大娘一听,倒是极为高兴。
眉开眼笑地把笤帚和撮子放手了,转头又冲着二大爷去了:“别老巴巴人家,我说你呢,你听着没有?”
二大爷硬气地说道:“这不是有人收拾吗?”
说完了,又自知理亏,缩了缩脖。
“还有人收拾!”二大娘怼了一下二大爷的脑瓜子,“我要不来,谁好意思伸手?谁好意思当着一屋子人卷你面子?这么大岁数的人了,这点事儿还看不出来。”
二大爷看了一眼正往纸篓里倒烟灰的孟小波,干笑两声,不言语了。
该说不说,这老娘们儿虽然真没惯着自己,但还真就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话儿来还嘴儿。
“瞅那倔样!”大爷瞄了一眼二大爷,“我一个当兵的,听见这事儿,都没你反应这么大。
“晓红说得对,该记的得记着,可也不能误了发展。过哪河,脱哪鞋……到啥时候,说啥话……有时候啊,老是盯着过去那点事儿,耽误事儿啊。”
“桌子都摆好了,孟师傅让我叫你们过去吃饭呢。”二大娘说道。
“走,一边吃饭,咱一边说。”钱亦文站起身来说道。
听见有人说吃饭,钱多在里屋扔下一本完全看不进去的小人书,跑了出来。
俩老太太紧赶慢赶,都没摁住,被钱多一个假动作晃得撞在了一起。
气得俩老太太一个劲地嘟囔:老师就留点看小人书的作业,怎么就没一天儿能完成呢?
钱亦文一把将钱多搂住,夹在两腿中间,捧起小脸儿问道:“在幼儿园里,给你爹惹事儿没有?”
“没有……”钱多眼珠转了转,挣脱了钱亦文的束缚,“他们都干不过我。”
看着跑到英子身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