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顿着钱亦文夫妇和王秉春后,刘嘉良又把老婆孩子送去睡了。
自己坐在大厅里,没敢离开。
他总觉得,还有点事儿在等着他,便点了根儿烟,坐在大厅里抽了起来。
一根儿烟还没燃尽,如年来了,把他请到了那间茶室。
落座后,老贾也不言语,一个一个地折腾着眼前的小茶碗。
过了一会儿,老贾终于开口了:“没事了……南边的这一片,拿下来了。”
刘嘉良面露喜色:“爸爸,还得是您!”
老贾皱了皱眉:“到了渔圳后,把人家安排到我那个庄子里去住吧。这天天五星级的,无端浪费,也未必能博人家的好感。
“我今晚把合同拟好,明早你来拿。明天找机会交给那个小飞,在展会开始之前,签好。”
“是!”
“还有……”老贾一边闻着茶香,一边低垂着眼睑说道,“今天做的事情,不够得体呀……”
刘嘉良听了,低下头去。
老岳丈起身敬王秉春酒的时候,他就已经知道这顿教训是免不了的了。
老贾接着说道:“人家那边有一句话,叫……叫‘落(la)一屯不落一邻’……
“你可倒好!隔着人家高层,去敬一个下属,你是怎么想的?”
“爸爸,我也是觉得小飞毕竟是这边管事的,眼下我们还得依仗他——”
老贾打断了他的话:“眼下!你只知道眼下……你哪怕端杯前多和姓王的说一句话,他也不至于恨你恨得把自己牙缝子都捅出血!”
“啊?”
“细节表露心迹……”老贾站起身来,“你得罪了人,却连得罪了谁、怎么得罪的都不知道,这么不自知,这很危险哪!”
“知道了,爸爸……”
“你先回去吧……”老贾一边走向书桌,一边说道,“如年,研磨。”
第二天,上午九点。
“让你早睡你不早睡,洗个澡都能磨蹭一个钟头……”
英子手里拿着钱亦文的衣服,皱着眉头催促着。
钱亦文强打着精神,一件一件往身上套着英子递过来的衣服。
一边穿,一边闭着眼睛嘟囔着:“这么早……他们都不一定起来呢,你把我抠起来干啥?”
“这都几点了,还不起来?别等一会儿人家来喊就不好了。”
“放心!他们肯定都没起来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