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多块钱,比我养牛养猪可是强多了。
“你们城里人不知道,这农村人都说‘家趁万贯,带毛的不算’,说不上哪下子来场瘟灾,就连本上仓了。”
孟小波问道:“三百多块钱一年,这么大个地方,你就租给他了?”
“姑娘啊……”小老头儿说道,“农村这房子不比你们城里,能值个啥钱?他给我二百五,我都乐不得租给他呀。”
孟小波瞧了瞧钱亦文,问了一句:“那为啥用胡臣的名儿?”
老头儿回答着孟小波的问题,眼睛依然可怜巴巴地看着钱亦文:“他们说,外地人在本地办啥事不好办,怕有人勒大脖子,让我找个当地人给应个名,我就找他了。”
说着话,一脸歉意地看了胡臣一眼。
一旁的胡臣一咧嘴,拍了拍大腿:“舅啊!你可把我给坑苦了呀!”
钱亦文看了一眼表情和动作都很夸张的胡臣,心想:若论演技,你比你这个“表舅”,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。
转回头,又听那小老头儿说道:“那两个人在这忙叨了几个月,天天不是往进拉酒就是往出拉酒的。我一看,这也是正经做买卖的人。
“可谁知道,有一天我去一看,人早跑了,就剩点空箱子、空瓶子和灌酒的家伙式……”
钱亦文默默点头。
能布出这样的局,显然已经超出了胡臣的智力范围了。
他也懒得再问那两个外地人是哪的、叫什么名儿了。
问,铁定是能给你说出来。查,保准又查不到。
想了想,他对小老头儿说道:“虽然你说事儿不是你干的,但是场子可是以你们的名义开的,我只能找你们。”
钱亦文一边说,一边扫了一眼胡臣。
这一眼,又把胡臣给吓得赶忙低下头去。
小老头儿一脸苦相,说道:“老板,胡臣这孩子老实巴交的,你大人大量,就别难为他了……”
“可是,从法律上来讲,这就是他该承担的责任——”
钱亦文的话还没说完,小老头儿一下子崩溃了,跪在那里边连作揖:“老板哪,你让他赔那么多的钱,他上哪整去呀?好容易对付个对象,还不得黄了呀!这要是让我姐知道,还不得打死我呀……”
钱亦文赶紧示意郑勇把老头儿又架回了椅子上。
听到这里,钱亦文明白了,这个表舅,对“表外甥”是真的好。看来,他最首要的任务,就是帮表外甥脱身。